“是!”
“不是...”
高昌安跟着李景隆进了公事房,苦着脸,“公爷,这....您都给卑职弄糊涂了,还有俩月过年呢,现在就发过年的福利?”
李景隆在椅子上坐下,“怎么?不行?本公话都说出去了!”
“关键是....那过年的时候...?”
“过年的时候再发一次!”
“嘶.....”
高昌安吓得一个激灵,忙返身关上门,低声道,“公爷,您要是小打小闹的,卑职在账本上补充那么几笔,这事也就过去了!”
“可您这....您这一出手,好家伙....”
高昌安急道,“咱们光禄寺的账,到年底要会同司礼监还有户部一块核算的!您这么大张旗鼓的花账上的钱,会有麻烦的!”
“什么麻烦?本公怕麻烦?什么麻烦敢找本公?”
李景隆仰着脖子,推开窗户,大声喊道,“本公就发了,谁敢多嘴?户部,司礼监?有本事他们参本公去?”
“告诉你,不用在账本上做文章!一五一十的给本公记!”
“就算御史知道了怎么着?”
“本公就花衙门的钱,给大家伙谋福利了,怎么着?”
“本公倒要看看,谁他妈敢跟我过不去!”
“买去,现在就给本公买东西去!”
说着,李景隆抓起桌上的茶壶,嗖的就飞出去。
啪的一声,在墙上摔得粉碎。
“不用遮掩,大张旗鼓的买去,让其他衙门的人都睁眼羡慕嫉妒恨去!”
“谁敢多嘴....”
李景隆噌的站起身,捋下身上的蟒袍,“让他对着本公这身衣裳说话!要是觉得这身衣裳的份量不够,那那就对着本公的郡王龙袍说话!”
“是是是!”
高昌安吓得满头大汗,连忙退出来。
在门口跺脚道,“公爷人是好人,就是这个脾气....太暴躁了!”
“但是....可也...忒他妈提气!精神!”
~
朝堂之间没秘密!
不出半个时辰,大明朝京师的六部九卿衙门,全知道了曹国公用衙门的钱,用朝廷的钱,给他属下的官员们发福利。
一开始,大家伙还不知道什么是福利。
可是随着一辆辆满载 米面油肉,鸡鸭肥猪的马车进了光禄寺的衙门。
其他衙门的属官们,羡慕得眼珠子都蓝了。
“不是,光禄寺这是不过了?”
“人家有钱着呢,曹国公一场拍卖,三百多万呢!”
“哎呦,好家伙,这棉布一车一车的拉?”
“棉布算什么,六品以上属官,白花花的银子一百二十两足色官银!”
一开始,其他衙门的人是在衙门里偷着看。
但看着看着,这些人就走了出来,聚集在一块,眼珠都不够使了一般,使劲的看!
不但看,还要聚在一块嘀咕。仿佛不嘀咕,不足以抹平心中的震撼。
“曹国公真大气!”
“跟着这样的上司,累死我也愿意呀!”
“累死什么呀?李至刚你们听说过吧?”
“以前不过是七品小官,现在呢,马上户部给事中了,还要补御史呢!走的就是曹国公的门路!”
“啧啧啧!曹国公这胆子也忒大了,这可是公家的钱呀!”
“公家的钱也是人家弄来的!”
“再说了,如今曹国公红得发紫,太子少保赏全副郡王依仗!”
当然,也有人说算话。
“不管怎么说,曹国公这都属于公款私用!他就不怕御史弹劾?”
“还是年少轻狂呀!”
“这钱不能这么花....不知收敛不是长久之道!”
一群低级官员正在嘀咕着,边上忽然几名从光禄寺大门口,换防的兵丁走了过来。
这些官员们注意到,这些兵丁各个都是喜笑颜开。
手里叮叮当当的抛着银子,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一挂猪下水。
听着这些官儿们发酸的嘀咕,有名兵丁不屑的开口。
“我们公爷说了,谁敢弹劾他?”
“呵!”
有官员冷笑,“你们公爷?御史敢弹劾他!”
“御史多个寄吧?”
那兵丁骂道,“我们公爷穿上郡王龙袍,吓死他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