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到底是谁?”
弗拉基米尔扶着侧脸,对方没有重锻,仅仅凭借着【学者】的基础能力,配合五名重锻一次、二十名极限阈值的职业者,把他打退了回来。
“【学者】会是男性,这不合理,一直以来,【学者】都应该是奎丝人女性才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税收归皇帝,信仰归神只,其余一切归收藏家——这是【收藏家】的‘收藏准则’。
言外之意便是,【皇帝】和【学者】不能碰,其他的职业,只要对方意志不坚定,【收藏家】就能收走。
“局势依然如此,航天技术也没办法继续研究了。”
弗拉基米尔头疼起来,他看向窗外——两年来,久违的晴天出现在眼前,却让弗拉基米尔一点乐观不起来,施曼茨的空军趁着晴天,直接来他这边轰炸了一波,把他新建造的装甲制造厂和船坞炸毁。
就目前的AA(Anti to Air,防空)技术而言,想打掉施曼茨这些带着线控浮游炮的喷气式飞机简直痴心妄想,人家一踩油门,子弹根本追不上。
施曼茨也不知道搞到了什么黑科技,那些线控浮游炮还会主动拦截带有近炸引信的炮弹,弗拉基米尔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超音速战机丢下了一连串集束炸弹,随后拉高机头,划破长空,躲进云层里,扬长而去。
在气象侦查团对于雪灾的研究有结果前,弗拉基米尔手下的西伦人特种兵,也没办法展开军事行动,不然他直接带人从米高空空降海纳斯,来个斩首行动——可惜来不得。
甚至运输机说不定刚飞到海纳斯附近不到100公里,就被喷气机打下来了。
弗拉基米尔也不会飞,【石化鸡蛇】只有一点滑翔能力,这种事情他实在爱莫能助。
施曼茨空军有着世界上最庞大的空中战斗群,艾丽卡女王号、莫妮卡侯爵号以及正在修建的齐柏林伯爵号,三艘航天母舰,每艘母舰都至少有着四个航空大队,八十架喷射战机。
更加令人头疼的是,几年前空袭莎夏的佩特列战机,已经退居二线,被更为精湛的‘狼獾’战机取代。
但放眼整个共命国际,愣是找不出来一架能比已经被替换的佩特列战机飞得快的飞机。
天空被夺走,什么都做不了。雷德有心向优先发展航天,但是他建一个机场,被轰炸一个。隐藏在山体里吧,【水手】伊戈莱·马修就轻松地渗透进来搞点破坏。
兜兜转转一圈后,弗拉基米尔气乐了,他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等到雷德·金完成梦境,然后带着他的缝合怪,从空中向海纳斯发动攻击。
“五年了,雷德·金,我给你当了五年保姆,你最好这个时候已经潜入了星霜峡谷,从冬鬼手里夺取到亚德尔圣剑了,想想看,那也是我作为北境剑圣最光荣、最幸福的时候了。”
恍惚间,那些往事回忆浮现在眼前。
二十一岁的雷德·弗拉基米尔,五年苦修,继承了师长的剑圣之名,夺取冬鬼之剑,横扫北境,讨伐杜马的大魔,旅途中结识了蛆精灵法师,姬莉雅·裂骨,两人约定好一同对抗水银王的残暴统治,解放天下的亡魂。在结伴而战的过程中,更多的伙伴加入到队伍里。
奴隶佣兵阿扎希尔,沉默寡言但是非常可靠的战士,多次救了自己一名。
他还记得半兽人贾多科·血颅,那个仇恨着自己生父的悲剧私生子。
还有少狼主沃威尔、女武神黛思嘉、双子魅魔女仆莉莉和拉拉……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故事,大家都在为讨伐邪神、击败滕斯塔兽人王朝、毁灭水银王而努力着,或者说,人们是为了能活的像个人,而走到一起,齐头并进。
那是他最难得的回忆,彼此间的互帮互助,增进的羁绊,让弗拉基米尔最终成就一段传说。
如果不是【学者】,如果他没有变为【收藏家】,没有见到安迫罗,他应该真正能在历史上留名吧?
作为一个人血的英雄。
弗拉基米尔的笑意凝固了。
他颔首,抱着手腕,沉默下来。
好半天,他才自言自语地说道:
“美好的事情,总归都是梦。”
弗拉基米尔握紧了手腕,用这样的语言安抚着自己。
“我是雷德,我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我是雷德·弗拉基米尔,就算我再怎么否认,我也只是其中的一份子。”
“是的。属于人类的弗拉基米尔已经死了,他在成为【收藏家】,接触到真相时,就已经死了。”
“属于我的时代已经落幕了,我的努力,只是为了真正迈向永恒。”
“我早就接受了这点,早就接受了每次转生都只是为了最后胜利的铺垫。”
弗拉基米尔平复情绪,他重新忙碌起来,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他去检查,包括生物兵器的工程,在量产化方面一直没什么办法。
在雷德·金回来前,他详细地记录下来如今发生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伟大胜利。
想必,经过了携手共进,同舟共济的冒险经历,以及多年来师哥师姐的帮扶,金一定变成了一个积极向上,感性细腻的人,那样的话,他一定能够理解‘永恒’的意义,像他的前辈雷德·特莱基一样,幡然醒悟,为下一代雷德铺垫好道路。
是的,不论后继者如何,我们都要尽到自己的努力,打开通往永恒的前路。
一代代雷德薪火相传,这不是一条冷漠无情的道路,是有意义的事情。
“他一定会理解的,那段冒险中的生死离别,历经磨难,最能让人成长蜕变。意识到生命的重量,就能对永恒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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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或者死!”
完全漆黑的宝剑‘颚切’插进玛索女王的王座上,对方颤颤巍巍,抬起惊恐的蓝色眼睛——其中倒映出一个高大强壮的男子身形。
白金色的鱼骨辫垂在背后,男人英俊却充满邪恶气息的脸上遍布着淡红色的管状突起,如同树枝一般交叉错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