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的脸变得有几分惨白,转身便要离开。
只是没想到,直接撞进了一人的怀中。
晏行知面上带着笑意,伸手扶住舒月。
白玉兔子是他当时亲手给舒月雕刻的,因为知道她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
晏行知觉得这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回忆。
他想借此同舒月拉近关系,却只看到她转身就要跑的动作。
晏行知垂眸,目光对上舒月的惨白的脸。
她眸中划过慌乱和恐惧,像是有什么记忆在萦绕着她。
他面上的笑,也随着舒月的表情,彻底消散。
舒月害怕他这里的一切。
这个认知,着实让晏行知的心情从天上跌落到地上。
他就这么让她恐惧吗?
就连那枚他亲自雕刻的白玉兔子,都能让她害怕。
“四娘这是又看到了什么?怎么扭头就要跑?”
晏行知紧紧拉着舒月的胳膊,沉声问了一句,没让舒月听出异样。
他唤她四娘,好似在唤自己的夫人一般。
他们不该这样亲密。
舒月猛地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踉跄几步后退,险些摔倒在棋盘上。
她的手扶着桌子,棋盘晃了下,白玉兔子咕噜噜的从棋盘上滚下来。
这一次,兔子滚到了晏行知的脚边。
舒月皱眉,眼中慌乱丝毫未减。
她不停的在心中吸气,想要借此隐藏住自己的害怕。
不能被晏行知看出丝毫端倪,不可以被他发现自己重生的秘密。
不,不对,重生一事实在荒诞,晏行知怎么会往这里面想。
男人收回手,上前一步,而后弯腰捡起那只白玉兔子。
他掌心有伤疤,无瑕的白玉放在他手中,好似也带上了裂痕。
就像他和舒月之间一样。
“不喜欢?”
晏行知站直身子,一只手落在腰身上,唇角扯出一抹笑,朝着舒月走来。
舒月的手扶着桌子,视线和他的手平视。
白玉兔子憨态可掬,若是往常,她必定要说一句可爱。
可如今,她很想就此逃跑,跑的远远的,再也见不到才是。
寂静的广泽殿中,只有晏行知的脚步在逼近。
他笑,却不达眼底。
舒月收紧手,克制住了所有的恐惧。
“好看。”
她吐出这两个字,浑身都像是要被抽走力气一样。
晏行知眉目轻佻,带着几分未明的情绪,而后他拉住了舒月扣着桌子的那只手。
“那便送给四娘了。”
她的手很软,带着还未消散的栗子香气,晏行知一手便能将她的手包住。
他有些可惜,真想不管不顾的抱住她。
好解他这四处无法安放的,躁动的一颗心。
晏行知将舒月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合拢,这才开口:“福文,送四娘子回去吧。”
守在门口的福文进来,端着那盘桂花糕,带着愣神的舒月离开。
本想提醒舒月行礼,却被晏行知阻止。
待舒月离开,晏行知坐到椅子上。
面上笑意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阴沉。
舒月手中紧握着那只白玉兔子,一言不发的朝前走着。
晏行知怎么会雕这兔子,他说过,雕刻的技艺是他专门去学的。
雕花匕首,白玉兔子,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