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明曜自然是每日都会来,久而久之的,同舒京明也熟识了。
明曜只说自己是来上京做生意,也没多说什么。
他知道,当官儿的都不喜欢什么帮派。
这日,舒京明刚下了早朝,就见福文候在太和殿外。
“舒尚书,殿下请您东宫一叙。”
听到福文的话,舒京明皱了下眉,而后跟着福文去了东宫。
今日天气还算晴朗,晨起的风吹来还有几分暖意,是以,舒京明到了东宫后,就看到了坐在廊下的晏行知。
听闻前几日太子殿下因为顶撞陛下,被陛下罚了禁闭。
这几日的早朝,舒京明都没看到晏行知的身影。
可这人在禁闭,怎么还能见人呢?
但东宫的守卫见到福文领着人,一点儿也没有要拦的意思。
舒京明走到晏行知身边,刚要行礼,就听晏行知说:“舒尚书无需多礼,坐吧。”
待坐到晏行知对面,舒京明才看到他的打扮。
一身有些宽阔的锦袍,满头乌发只用一根发带束起,倒是显得有些随性。
“不知殿下请微臣过来,所为何事?”
听到舒京明的问话,晏行知将手边的棋篓推到他面前:“听闻舒尚书棋艺不错,手谈一局?”
他将棋子一一分开,示意舒京明先下。
舒京明只好捻起一颗棋子落下,而后晏行知跟上。
几个来回后,晏行知才慢慢悠悠开口:“舒尚书最近的事情,可有进展了?”
“殿下指的是,库银失窃的案子?”
“微臣想,微臣的女儿应该还没有聪明到,监视到张威行动吧。”
舒京明落下棋子后,抬眼看向晏行知。
这些天,舒京明也一直在想,张威为人很谨慎,红荔巷的事情,他要是不想让人知道,是没有人会知道的。
舒月找去监视的人,怎么会那么巧的知道张威的事情。
除非背后有一只手在推着她。
“四娘既然想查,孤自然愿意陪她玩儿,况且,她没有舒尚书想象的那般娇柔。”
晏行知当然明白,舒家的事情,是她一直解不开的心结。
引导她去查,她才能放下这件事情,将主动权再交回到他的手中。
在这点上,他同舒京明的想法一致。
他们都希望,舒月能够平平安安的过。
至于其他,例如杀人放火的事情,就不是舒月该做的了。
闻言,舒京明垂眸:“微臣斗胆问殿下,月月同您究竟发生过什么?”
“她救过孤的命。”
晏行知的回答很快,没有丝毫犹豫,舒京明一愣,救过命?
“可月月养在深闺,微臣从不记得……”
“她少时去淮阳探望她外祖,同家中奴仆走散,孤从呼衍回上京,遇到了刺杀,身中数箭,险些要活不下去。”
晏行知声音淡淡,只有在提及舒月时,才露出几分柔情。
她背着他,走了十几里山路,双手都磨出血痕,却还是要他不要睡。
她还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她没收到报酬,他也不许死。
那时候,晏行知觉得她好聒噪,可听着她喋喋不休的话,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强迫自己清醒着。
只可惜,他连她的姓名都不知道,再醒来,身边只剩下皇帝派来接自己的人。
他也只记得,迷糊间,有人喊了她月……是月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