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它的枝干因物质而生,进而超脱物质层面,反馈给本我的意识。
这被安慰埋下的根茎、从满足的种子里发芽、在度日的孜孜灌溉中生长的果实,叫苟且。
它是人们驱赶饥饿的食粮。
退无可退、生而未生,遍常苟且、以足口腹之欲。
至少如何如何。
至多又能如何?
终了、不过怎待如何?或者说,能——如何?
还是慢慢咀嚼苟且的味道吧。
不管怎么说,克拉拉城堡终究是远离权力纷争的世外之地,特兰西瓦尼亚也可称作乱世以外的安详净土。
人烟稀少、土地荒凉,反而成了该地的优点,让被流放者赖以栖身。
无论是嘉伦、教廷,还是维京人、波斯人,都看不上这块穷乡僻壤,都不愿把目光投向这群山环绕之地。
从格拉茨到克拉拉两城中部的匈牙利平原,是阻碍嘉伦统治者的过渡带。
从斯普利特到克拉拉两地途中的广袤山地,是遮挡教廷扩张的天然屏障。
更不要说小亚细亚(波斯)以北、斯堪的纳维亚(维京)以南的两大国度,此二者要么是对特兰西瓦尼亚毫无兴趣,要么路途极为遥远,除非克拉拉城堡是用黄金做的,否则两国的统治者犯不上兴兵入侵。
所以此处的大地安宁又祥和。
部分人类,可以在此安稳度日。
西边诸侯掀起的动乱,与他们无关;南方波斯人入侵的战争,权当一场乐子。
克拉拉城堡的住户,是乱世的局外人。
战争、流血,与他们无关。
沃尔顿可以放下父亲的荣耀,安稳的享受生活;罗威尔不用再理会领地的一切,安稳的享受生活;卡尔能够放下骑枪拿起茶杯,安稳的享受生活。
伯爵。
他的眼中只有钟情的爱人,他与她一起、安稳的享受生活。
落魄的贵族、也是贵族,他们不必像平民一样为生计奔波,老实说、存下来的金币够他们花几辈子了,即便带出来的只是其中很少一部分,那也足够花销好多年了。
前提是、不能肆意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