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海量的知识涌入了蜀道山的脑海。

即便蜀道山智商远超旁人，也是梳理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妙不可言，真是妙不可言，好个《鼠道》，这位创造者真是个妙人。’

蜀道山现在只能记起《鼠道》仙级之前的完整内容，仙级之后的内容只能知道大概，无法想起细节。

想来这是保护自己的脑袋，不至于接收太多信息而当成爆炸，不过即便是仙级之前的内容，也是玄妙无比，不愧称道了。

“功法倒是选好了，我怎么出去啊？”

环顾四周，星河还是那样璀璨，下一个眨眼，蜀道山已经出现在了茅屋前，眼前是一口水井。

茅屋门前多出了一张红木躺椅，上头躺着一位闭目酣睡的白胡子老人。

蜀道山赶忙三步并作两步，急忙上前行大礼。

“御兽道新入门嫡传弟子蜀道山，拜见祖师。”

老人眼睑半开，如在放空。

“小娃娃认得我？”

“之前焚香之时，见过祖师的挂像。”

老人终于完全睁开了眼睛，笑眯眯看了眼蜀道山。

“难得你有如此孝心，只是看了一眼画像就记在心底，老夫是道门大长老，兼管这两茫茫楼第三层。”

原来这老者便是道门大长老笑三生，他之所以理会蜀道山，不是因为他是道门嫡传，而是他能看清自己金殿中的画像。

相见是缘，亦是道缘。即便是嫡传，也不是都能看清金殿中的那些画像，即便能看清一幅，也未必能看清所有。

“多谢大长老为弟子挑选合适功法。”

听闻此言，大长老笑意更甚。

“哦？你为什么觉得老夫会出手相助，每天进出这两茫茫楼的道门弟子多如牛毛，凭什么你便觉得自己能够特殊。”

蜀道山本想说自己天赋太差，全靠大长老帮忙选择功法，或者自己体力已经耗尽，仰仗大长老帮忙控制功法才能成功之类，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终于还是遵从本心。

“弟子便是觉得自己天赋异禀，足够特殊。”

说出此话，蜀道山自己也是吓了一跳，一直躲在张小宝和马有德背后，充当狗头军师的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自傲？

是登天梯时远超同辈的天赋，还是长明长春的一声声赞美，或是，被道门试炼选中的那一刻起。

一句足够特殊，仿佛吐尽十数年郁郁之气，少年感到十分喜悦，却又隐隐察觉不对。

太多的自傲便是自负，今日能觉得自己足够特殊，他日是不是就会看不起还是凡人的马有德？如此下去，自己还是自己吗？

喜悦之情已经消失，蜀道山反而变得面色凝重，开始来回踱步，神色变换不定，某一时刻，终于停下脚步，留下了两行清泪。

‘道途今日重险阻，又携书剑两茫茫。’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而已。

蜀道山仿佛看见了自己，那是第一次见到张小宝，十分警惕的自己，那是三人被人追打，却跑得慢落在最后，反而咯咯大笑的自己，那是一支清香，插落后反而随意嫌弃的自己。

大长老忽而哈哈大笑，声震林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