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实他随时可以冲破束缚,一举逃跑。
可是别说那名为祖鬓的大和尚了,就是他的两个师弟联手之下他都斗不过,所以他此刻装作被擒,伺机而动。
此去帝都约摸还有半月脚程,一路上,这裘不归倒是没做什么出格之事。
天气渐渐发冷,三个和尚和几个捕快逐渐熟稔起来。
“阿弥陀佛,这一路上,普通百姓的气色都好了许多。”
“毕竟快到天子脚下,歹人若敢犯事,也得掂量掂量。”
“也不知这场席卷百姓的劫难还要持续多久。”祖鬓忧心说道。
朝廷针对武者颁布的种种禁令,影响武者颇深,但受害更多还是普通人。
“大师放心,朝廷大人早有预料,政令颁布引起动荡是定然的,情况依然在陛下的掌握之中,不出半年时间,乱象自灭。”
祖鬓轻轻点头,“阿弥陀佛,长痛不如短痛,立下规矩,往后武者行事总归无法肆无忌惮了,于世人总归有利。”
“嘿嘿,大秦日益强盛,当今陛下又如此盛明,百姓自会越过越好。”
净白在旁听着,这几日来,这些捕快毫不掩饰对秦皇的崇拜之心,敬若神明,到底是比寻常门派有凝聚力的多。
净白心想着,忽的眼前一亮,前方一庞然大物逐渐映入眼帘,一座巨城横陈在那,就像是一只巨兽趴伏在地面上,隔绝了天地。
“这便是古都!”
古都,距离帝都最近的大城池,亦是帝都的附属城池,素与帝都咸阳有“古都映朝霞,帝都展繁华”的名声。
此前净白都是自东向西前往帝都,这次自西向东,第一次经过此城。。。
净白眼神微亮,赞叹道:“这里的繁华程度,比之帝都也是差不了多少啊。”
几人逐步靠近古都,高大的城墙稍显老旧,却添了几分威仪,城墙上站立的铁甲士兵,更是称的他们英武不凡。。。
“慢着!”
守城的官兵眼神一动,拦住了正欲进城的几人。
“你们从何处来,为何来古都,还有这人为何绑着!”
“咳咳。”捕头眉头一凝,取出腰间带着金边的令牌,“六扇门抓拿要犯,可是要给你报备?”
显然,这位捕头为一流高手,地位也不低。。。
“大人,职责所在,可有路引。”
几人也便将路引取出。
守城官兵敬了一礼,淡淡道:“嗯……几位倒是好说,只是此人身份不明,不可入古都。”
官兵指了指被绑着的裘不归。。
此时此刻,那捕头又怎不知这官兵就是不想让他们进去,要犯又岂会有路引?分明是找茬,不禁大怒。
“你可知我等奉谁的命令!耽误了事,你担待得起吗!”
官兵倒是不卑不亢,拱手道:“职责所在。”
“你!”
捕快更怒,声音大了几分,腰间佩刀更是已拔出了几寸。。
刹那间,无数视线汇聚,一道道危险的气息攀升,气机勾连,宛若暴风雨前的宁静,仿佛下一瞬就要爆发开来。
三个和尚左看右看,这气氛怎就忽的剑拔弩张起来了。
好在这番场景并未持续太久,很快就有一明显等级更高的官兵走了出来,一腿撂倒了那守城的木楞官兵。
祖鬓见状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净白和清无身前。
“蠢货,六扇门的人你也敢拦?来呀,拖下去打五个大板。”
捕头眉头微皱,打五个大板,对武者而言压根不痛不痒。
“原来是郭捕头,这小子刚来没多久,不懂规矩,您多担待。”
郭捕头冷哼一声,懒得理会,便带着净白等人进去了。
那官兵没有再阻止,只是静静看着几人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
虽说此事应该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净白敏锐地察觉到那为首的郭捕头心情不太妙。
再联想到方才之事,刚刚那看似死脑筋的守城官兵,恐怕是故意为之的。
“阿弥陀佛,方才那位,实力不差。”祖鬓幽幽说道。
净白闻言,祖鬓师兄都这么说,那定然是个破茧期的武者。
“奋武校尉杜奕则,是杜家之人。”
郭捕头传音入密,接着说道:“杜家狼子野心,此举定然有深意。”
“杜家?”
净白想了想,忽觉这杜家可不就是帝都四大家族之一。
宋杜钱许,帝都四大家族,虽说硬实力上比不上少林这般大派,但庞然的权势再加上其以血脉为纽带的关系,是绝对无法忽视的庞然大物。
当今陛下实力强悍,中央更是高度集权,四大家族虽说权力被制衡,党羽却依然数不胜数。
牵一发而动全身,饶是秦皇有心处置,亦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处理四大家族。
清无听闻那人是杜家之人,心中思绪万分。
“杜家,这是想做什么?”
郭捕头叹道:“数十年来,朝廷的注意力一直在江湖之上,现在江湖逐渐安定,自然会把目光放在世家大族之上,他们暗地里做的勾当,朝廷自然知道,只是一直没有去管。
杜家,大概是在做些应对的准备吧。”
听着此话,净白也想起曾在琅琊郡碰到的琅琊王氏,当时他们可真是想趁着泣血教乱世称霸徐州,当一方土皇帝。
若不是他们及时发现,想来也是朝廷的一大麻烦,不过琅琊王及时销毁证据,就是现在隐患都未消除。
而其他世家就算没做如此过分之事,恐怕也没一个清清白白的。
而今朝廷很有可能清算昔日之事,也难怪他们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