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巨妖急忙道:“我对秦兄弟倒没什么意见,可是底下的人对秦兄弟现在所坐的位子个个可是眼红不已,秦玄明日后可要小心啊。”
秦玄明道:“多谢前辈提醒,在下自当铭记于心。”
他忍不住多说了句:“想不到这地底下也有如此宏伟的宫殿。”
三十飞贼,他们住的,不该是贼窝吗?可这座地底宫殿气派无比,实在是比古代帝王所居的宫殿还要宏伟。
听了他的话,正在痛饮的项老大不由得停下来,瞥了秦玄明一眼,鼻孔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这一声嗤笑却不是嗤笑别人,而是嗤笑他自己。
何巨妖沉声道:“这是项老大的先祖传下来的。”
“谁能想到,川流域国王的后代会沦落至此呢……”
一句话说完,项老大又开始痛饮美酒。
秦玄明听了,不由得暗暗吃惊:川流域不过是南陆的一个犄角旮旯,他对此地的历史自然知之甚少,可他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到一个王族的后代竟会沦落为贼寇。
但历史本就写满了王朝的盛衰兴亡和人的悲欢离合,一个短命的王朝或许不过十余载光阴,在这十余载里,王族们锦衣玉食、位高权重,可一旦王朝覆灭,他们也如过往云烟般消散。即使有人苟活下来,又有谁还会关注他们呢?
项老大能成为川流域三十飞贼中的第十六号人物,既是他的不幸,或许也本就是一种幸运,因为他至少还活着。
话说回来,秦玄明无暇关心项老大的命运,因为他未来的命运此刻已成为了未知数。
无论怎么看,他似乎无可避免地要在项老大的贼窝里待上一段时间了——昔日的玉女峰大师兄,难道真的要沦为贼寇了么?
宴会结束后,美目长腿的侍女们为他铺好了床,面露担忧地望向他,似乎生怕他会有什么不轨之举。
在这阴暗的贼窝里,她们既没有拒绝的力量,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秦玄明却只是淡淡道:“如果没什么事就请退下吧,我睡觉时不喜欢别人打扰。”
三个花朵般美妙的侍女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向他微微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秦玄明叹了口气,心想:“项老大倒真是舍得下本钱啊,这房间的装潢似乎已赶得上晚晴师妹的闺房了。”
因为想到了赵晚晴,秦玄明一连几晚都没睡好。
一连数日,秦玄明都只是在宫殿中陪项老大喝酒。
这天,酒过三巡,项老大已喝得有些昏昏沉沉了。
这时,酒宴上突然站起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他走到殿中,手指着秦玄明,道:“你这小子,原本不是我们一党的,为何才来三两天,就坐上了头领的位置?”
未等秦玄明答话,何巨妖却抢先叱道:“秦老弟是我们项老大看重的人物,熊瞎子,你是什么人物,也敢来惹是生非?”
熊瞎子却只是冷笑,道:“领头的若没有真本事,我们这伙兄弟可是不服啊。”
秦玄明心想自己刚被抓来就当上了头领,飞贼们不服的不在少数,势必要显露些本领,不然熊瞎子不会罢休。
更何况这熊瞎子的修为不过筑基后期,秦玄明自信对付他不在话下。
他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与熊瞎子比试一场,以助酒兴。”
项老大意识昏沉,只对他说了句:“可要小心。”
何巨妖眨了眨眼,道:“飞贼的规矩,即使是内部切磋,也是不计生死的。虽说这是每一个加入的兄弟都要过的一关,但秦兄弟毕竟有所不同,若是不愿冒险一战,只要将头领的位置让出,大伙儿也不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