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盗行事向来狠厉,我听说他年轻时曾一口气屠光一座百万人的大城,整个川流域都对他毫无办法。但是现在,他却只能用洪水对付我们,大约是精力不济了吧。”
“你不要乱说!”陆阳公子急忙捂住了秦玄明的嘴巴,“大盗的本事在川流域,无人敢质疑。”
“他也就在川流域横了。元婴初期的修为足以碾压川流域上上下下每一个人,但在南域,却根本不够看。”
“可惜,他就生在川流域,是川流域唯一的一个元婴修士,在他之下,一个金丹后期修士都没有。”说着说着,陆阳公子的神情有些迷惘。
秦玄明听了,也无话。
是啊。川流域终究是个无人在意的穷乡僻壤,外界广阔的天地全然与它无关,以至于一个小小的元婴初期修士都能逞凶数百年之久。秦玄明被困在这里,就如同笼中之鸟,无法展翅飞翔。
无论如何,秦玄明都要考虑离开川流域了,光阴宝贵,不容他如此蹉跎。
明镜城的护城大阵全力运行,将高达数十丈的滔天洪水通通挡在城外。
城内的人一直在等待墨域之蛇乘着船出现在城门外,但是,无论是墨域之蛇还是飞贼,亦或是凶名赫赫的大盗,都没有出现。
洪水将明镜城围困了整整二十三天,第二十四天拂晓时,秦玄明起了个大早,和陆阳公子一起去城墙上做每日例行的巡视。
他们惊讶地发现,洪水在一夜之间退去了。
烈火般的骄阳将泥土晒硬后,居民们逐渐出城,回到他们祖祖辈辈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农田里,重新除草播种,期待今年还能有最后一点收成。
伯爵贵族们也只能装作无事发生,虽说有近半的骑士丧生在洪水中,但无人提起这场刚刚结束的战事,也没有人提议重启战端,就仿佛这场战争根本没有发生过,一切都照旧。
逍遥派在各地的灵石矿场重新开工,日夜不息地为秦玄明和伯爵们创造财富,秦玄明则再次北上,前往雪羽市处理后事。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如洪水退去一般突然结束了。
秦玄明决心结束在雪羽市的一切业务。
雪寒约他出去兜风,还请他吃饭,都被他拒绝了,于是雪寒沉默了好几天。
这一天,他突然收到秘书传来的一件短函,顿时就坐不住了,立即驱车赶往雪羽伯爵府。
“他是在雪羽骑士清理飞贼据点时被发现的,手脚上戴着枷锁,身体上有黑市的奴隶印记,精神有些失常,说不清楚自己的来历,似乎也没有在世的亲人,我就让他做了府中的杂役。”
雪寒突然面色发红,接着说道:“后来我和万心怡说话时提到了你,他就激动得发疯,吵着闹着要和你见上一面。他对你的外貌、功法了如指掌,却说不清你的来历,连你是逍遥派的董事长都不知道。我们当初觉得他不过是在发疯,后来又觉得有些不像,但当时你似乎又不愿意搭理我,我就没有提起此事,直到今天。喏,他来了。”
雪寒脸上很是难为情,在她看来,这些话简直是些连小孩子都唬不住的谎话,比邀请男人来看自家会后空翻的猫还可笑。
不过秦玄明没有在意这些,或者说,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雪寒身上。
他全身上下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扇一直没有被打开的门上。
门开了。
从门后面走进来一个身着杂役服装、身材壮实的小伙子,年纪同秦玄明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