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很惊讶，他早已忘记秦玄明的名字，只模糊地记得两百年前他确实利用了艾欣，去刺杀一个天才修士。

那个修士果然惊才绝艳，竟能与服下丹药修为在短期内猛涨的艾欣战得不分上下，虽说最终战死了，但死前带走了一整队金丹期的玄清宗修士。

“你是他的后人，你是来寻仇的？”

那么年轻的天才修士，怎么会留下子嗣，而且在短短两百年间就修炼到金丹期，至于具体的修为，老人实力衰退，已探测不出。

“艾欣呢？”秦玄明没有理睬他。

“你要找他寻仇？大战三天后他就伤重而死了。那人的修为实在通神，艾欣燃尽生命之力强行提升修为也未能彻底击败他。”老人苦笑。

“他在血色之夜中为你们艾家立下汗马功劳，你们若是全力保他，他至少还能过几十年的凡人生活。”

老人嘴角浮现一丝冰冷，道：“他只是个私生子，并非艾家之人，何必浪费艾家的丹药？”

秦玄明瞬间握紧了双拳，暗道这老人真是冰冷无情，但他思索了片刻，又将拳头松开了。

“艾欣的母亲也因贫病交加而死。”秦玄明叹息。

“你问这些做什么？”老人突然发怒，道：“出手那人的是艾欣，不是我，更不是我的家族与家人。冤有头债有主，艾欣已经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可是艾欣死战换来的好处都被你们艾家私吞了。”

秦玄明拍拍手，众人又押上好几个蒙着眼睛双手反剪在身后的金丹修士。

老人面色大变，道：“你这是做什么？当年之事与他们无丝毫关系，你要是想报仇，就冲着我来吧！”

这些人都是艾家的嫡系子孙，当年除掉秦玄明后，玄清宗交付的几枚结丹丸让他们先后成功晋阶金丹期，他们代表着艾家的未来。

老人看到他们也被绑来，预感大事不妙，心中像是在滴血。

“我问你答，若是稍有迟疑，他们就得陪着你一起死。当年和你一起密谋，在血色之夜中袭击秦玄明的人是谁？”

……

老人面色惶恐，将他所知的有关当年血色之夜的一切都迫不及待地说了出来。

据他所述，这些谋划和参加血色之夜的人中，大半都是一雄宗弟子。当年那一夜，西陆和南陆流血漂橹，死伤的修士难以计数，白云宗的余党彻底被一网打尽，就连余党的领袖宋青禾、萧紫枫也未能逃过一死，实在是数千年以来最为成功的一次斩杀行动。

血色之夜结束后没多久，一雄宗就正式与玄清宗合并。

一雄宗的核心人物白守风、贺铁玉等人也摇身一变，成为玄清宗的核心长老、长老。

他们这些参与行动的人，事先并不知道刺杀对象是白云宗的余党，只是因为玄清宗的出价很高，所以他们干得格外卖力。

此事过后，老人以为万事大吉，就将此事彻底抛在了脑后，谁能想到，竟在两百年后遭到报应。

“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是玄清宗的对手！你就算对付得了我，你对付得了庞大的玄清宗吗？就算是已经半残的一雄宗，也不过是你一个区区小辈所能对付的！老头子我今天栽在你的手上，算我倒霉，我任你杀任你剐，都无怨言！但是与这几个后辈无关，请你遵守自己的诺言，放他们走！”

秦玄明微微一笑，道：“我承诺过不杀他们。”

老人面色一喜，只要这些后辈还在，艾家便复兴有望，日后为他报仇也说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