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泄露天机,会触发天道惩戒,降下天雷,贤者用灵力暂时隐去了两人的气息,天道无法感知他们,只能降在附近。
“我哪也不去。”李旭伸手将唐沐瑾搂进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我已经失去过你太多次,这次,不要再把我推开了,好吗?”
唐沐瑾隔着衣裳都能感受到布料之下,李旭紧实的肌肉,鼻间萦绕着李旭身上的味道,突然感觉脸颊烫烫的。她轻轻挣扎了一下:“阿旭,我......我快喘不上气了,你......你力气太大了。”
李旭慌张地松开她,无措地像个孩子:“对不起,我......我只是太开心了,小瑾,你的脸怎么了,怎么红红的。”
唐沐瑾尴尬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小声说:“还不是你勒的,我......我累了。”
说罢,扯过被子盖住脑袋。
“好,你赶紧躺好,饿不饿,我让人送吃的来。”李旭替她掖了掖被子,温柔地问。
被子里的唐沐瑾嗯了一声。
李旭就在门口等着,等外面的人将食盒放好之后,开门将食盒提进来,来到床边发现唐沐瑾还闷在被子里,疑惑地问道:“阿瑾,你这样不闷吗?”
被子底下的唐沐瑾慢慢把头露出来,尴尬道:“我冷。”
李旭哦了一声,放好食盒之后,将炉子往里面挪了挪,握了握她的手:“可有暖和些?先吃东西吧。”
唐沐瑾看着被李旭握住的手,又看着他脸上跳动着烛影,总有种不真切的感觉。李旭察觉到她的异样,问道:“怎么了,小笨猫。”
“没,咳咳,就是觉得......有些不真切,你先前明明藏得很好,今日为何......咳咳咳!”唐沐瑾说了太多话,嗓子很快就支撑不住了,猛地咳起来。
李旭一边帮她顺气,一边回答:“我也不知道,原本,我想着,只要我待在你身边,总有一天你会认出我,可是,你总把我推的远远的,直到在云州,我看着你的灵力一点点消散,我越来越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你,不过幸好,你活下来了。可是今日,我看着你倒在我怀里,那一刻,我真的怕极了,我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所以你一醒来,我就急切地想要告诉你,我怕再不说,我就......呸呸呸,你会好起来的,你可是唐沐瑾,怎么会那么轻易就倒下......”
李旭激动到语无伦次的,唐沐瑾就安静地看着他,眼眸中又蓄满了泪水,如果他知道他预感的都是真的,他肯定会很难过吧,好不容易两人相认了,她却快死了。李旭正说着呢,见她又流泪,手忙脚乱地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无措地问道:“怎么了小瑾,是哪疼吗,我马上叫太医来!”
说着他就要起身,唐沐瑾拉住他的手,摇摇头,哽咽道:“我没事,咳咳......我,我就是太高兴了。”
李旭紧张地问:“你真的没事吗?”
唐沐瑾摇摇头。
他紧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开了,笑了笑,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佳肴一一摆出来,像哄小孩儿一样,哄她吃饭。
不得不说,这顿饭是她吃过最艰难的一顿,吃一口,就咳一阵,好不容易,一碗银耳百合粥才进了唐沐瑾的肚子。其他的她实在吃不下了,李旭就将东西收起来送去外头,转头回来就见唐沐瑾开始咳血了,心瞬间又被提溜起来了。
唐沐瑾赶紧拿过帕子掩着口鼻,激动地指着李旭道:“站住!别再过来了。”
“好好,我不过来,你别乱动!”李旭安立刻站在原地不动了。
唐沐瑾擦掉嘴唇上的血,扯着苦笑道:“阿旭,我没事的,就是......咳咳咳。”话还没说完,唐沐瑾就开始咳个不停。
李旭都快急哭了,声音哽咽:“好,我信,你别再说话了,好吗。”
“我,我有些困了,阿旭......咳咳咳!你,可以再给我讲故事吗?就想以前一样......咳咳咳......”唐沐瑾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攥着手帕捂住嘴咳嗽。
“好!你好好躺着,我给你讲故事。”李旭想上前,但是又怕唐沐瑾不高兴,只能站在原地,给唐沐瑾讲起故事。
她太虚弱了,撑了这么久,已经是极限,故事还没讲完,唐沐瑾就睡着了。
当她睡着之后,李旭才敢慢慢靠近她,伸手搭在她的脉搏上,摸到她脉搏的时候,紧张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一些。贤者突然从唐沐瑾体内出来,跳到李旭腿上,抬了抬爪子,搭在他心口上,跟他对话。
“好久不见啊,李旭。”贤者慵懒地说着。
李旭看着怀里的贤者,眼神中满是疑惑。
翌日,连下五日的大雪终于停了,冬日里的暖阳最是难的,透过窗柩,爬进了殿内。
兴许是猫类对阳光更敏感,唐沐瑾感受到了外头的阳光。浓密卷翘的睫羽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一歪脑袋就看见李旭趴在床边睡着,他的大手直接包住了自己的手,厚实又暖和。在阳光的照耀下,李旭像在发光一般,兴许是在北境被关了一段时间的缘故,李旭竟然白了些。唐沐瑾细细地欣赏着他的脸,浓密的剑眉,这睫毛跟女儿家似的长,仔细看她才发现,李旭的右眼角竟然有颗朱砂痣,平日里他太高了,不注意看还发现不了。鼻梁高挺且微微凸起,有点像骆驼的驼峰,原本眉骨就高,配上这高鼻梁,衬得他眉眼越发深邃,竟有些不像中原人,倒有些像胡人呢。再往下,是两片薄唇,虽不似女子般粉嫩,但是透着健康的红润,看着软软的,不知道摸起来怎么样。想着,唐沐瑾是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薄唇,果然,是软软的。唐沐瑾笑了笑,一抬眼,却发现李旭正眯着眸子看着自己,嘴角勾着邪笑,她心虚地缩回手,眼神慌乱,像偷东西被发现的扒手。如果有一面镜子给她,就不难发现,她耳根子红得快赶上昨天御花园里的梅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