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具掉落,但瑄王反应很快,扯过被褥就裹住了宋令虞,这才拽住宋令凝的胳膊,把人甩到地上。
“你现在是越来越疯癫了,梦莲是谁?她快要生了关本当家的什么事?让她一尸两命好了!”瑄王从榻上下来,在其他人面前,很守男德的第一时间拢好自己凌乱的衣衫,维持着山匪的粗野大声喊墨云。
“二当家的,把这个疯女人绑了,跟那个瞎了眼又虚又弱的小白脸关到一起!”
林静微被进来的墨云扭转住双臂,给拽走了。
她红着眼看了榻上一眼,掐紧了手指。
要是她放一把火,能不能阻止瑄王强占了哥哥?
答案是,不能。
瑄王这疯批的架势,恐怕天崩地裂了都要跟哥哥继续下去。
事实的确如此,这个插曲也只是让瑄王停了片刻。
他示意墨雷等人,把房间四面八方团团围住,今天就算洪水猛兽,末日来临了,也阻拦不了他。
只是,当瑄王戴回面具,再俯身掀开被褥时,只见榻上的宋令虞闭着眼,嘴角淌出了一抹血迹。
她在咬舌自尽!
瑄王肝胆俱裂,伸出手掐住宋令虞的下巴,迫使宋令虞张开嘴后,他的手指插进去抵开宋令虞的牙关。
宋令虞的力道还没有松开,干脆用上全部的力气,死死咬住瑄王。
她嘴里全是鲜血,牙齿都发酸脱力了,瑄王的指骨发出“咯吱”的声响。
瑄王却不仅面不改色,反而墨眸里都是嗜血的笑意,凑到宋令虞耳畔,“用点力,这点力气像猫挠的一样怎么行?”
“你越是用力,本当家的越是喜欢。”
宋令虞的牙都快碎了,要拽出瑄王的手。
瑄王却偏偏不让,“你要自尽,你的身子难道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本当家的看,不见得,你是在为你那个瞎子小白脸守节,宁愿死,也不从了本当家的是吧?”
瑄王拔掉别在腰间的匕首递给宋令虞。
那本来就是宋令虞的,只不过刚刚被他从宋令虞身上搜走了。
匕首的刀柄对着宋令虞,瑄王塞到宋令虞的手中,“不要反抗了,试着从了本当家的,真的从不了的话,就捅本当家的,不要伤害自己。”
瑄王抽出手指,已经是血肉模糊,露出白骨了。
他却毫不在意,等宋令虞握住刀后,他收回手,任由那刀尖对着自己的心口。
瑄王的手压住宋令虞的后颈,俯身,再次吻住了宋令虞。
宋令虞一刀刺了过去,杀了这疯子算了!
反正他是山匪,又不是瑄王。
但前提是,她能杀得了瑄王。
瑄王抬起的掌心攥住了锋利的刀刃,掌心被割破,鲜血浸湿雪白的指尖,大滴大滴往下砸落,衬得他更疯魔了。
他可没说他不还手。
但凡宋令虞杀不了他,她的身子,他今天是要定了。
瑄王从心口处取出白色布条,塞住宋令虞的嘴,防止宋令虞再咬舌自尽。
宋令虞的第二刀子还是没能捅到瑄王身上,一不做二不休,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从来不会伤害自己,除非穷途末路,任何方式都不能让瑄王停下来,唯有她自尽。
瑄王用力攥住刀刃,宋令虞也用力,就是不松。
这让瑄王的掌心被割得更深。
终于,宋令虞的力气敌不过瑄王,被瑄王抽走了匕首,“咣当”远远扔出去。
宋令虞的脖颈破了皮,血珠子冒出来。
其实只是那么一点小伤,估计一会儿就愈合,却让瑄王触目惊心。
他被捅了好几刀都不在意,她的那一点血,在她那么雪白的肌肤上,却让他晕眩,撕心裂肺般痛。
“好,你赢了,你赢了啊……”瑄王明明在笑,那双目里却一片猩红,猝然别开脸的瞬间,热泪滚落而出。
只是一副身子而已,为什么她宁愿死也不给他呢?
她分明可以给湛淮晏的不是吗?
她分明是在为湛淮晏守节,宁死不从别的男人。
瑄王从宋令虞嘴里抽走了布条,明明手上血肉模糊,可以用此来包扎伤口,他却还是极为珍视地把那布条放到衣襟里,跟心口紧紧相贴。
瑄王揽着宋令虞,躺到榻上,从背后抱紧宋令虞,“你既然要为那个小白脸守节,那本当家的试试,如果本当家的要了他的命,你会不会从了本当家的。”
瑄王闭着眼,吩咐外面的墨云,“去,给本当家的用鞭子抽那个小白脸,狠狠地抽,抽到快断气了再来告诉本当家的。”
“是,大当家的!”墨云领命而去。
宋令虞:“……”
她倒不是心疼太子,而是太子有性命之忧了,她也别想活。
不知道太子离自己多远,要是远的话,就无法吸取她的气运值,她就不会暴毙。
而且就算太子离自己近,吸取了她的气运值,她现在在瑄王身边,她吸取瑄王的,够传给太子的。
宋令虞没听到脑子里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气运值没有下降,反而因为吸取瑄王的,而在增加着。
宋令虞放心了,精疲力尽,闭上眼养神。
瑄王:“???”
她竟然不救湛淮晏,明明在山下,她对湛淮晏,那架势是以命相护的。
难道她是在跟他赌,他不敢真的杀了湛淮晏?
瑄王血红的目光盯着宋令虞的脸看了很长时间,又吩咐墨雷,“三当家的,把那个小白脸给本当家的拖过来,在他弟弟面前给本当家的打。”
他要看看,这样,宋令虞是不是还无动于衷。
等会儿宋令虞千万不要朝湛淮晏扑过去,以自己的性命护住湛淮晏。
他希望宋令虞为了救湛淮晏,而屈服了,自愿把身子给他。
但宋令虞不能为了救湛淮晏,而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