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黄的烛光下,衙门的后院变成了一片忙碌的海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鸡血、泥土和朱砂的味道。
屋顶上,沾染着朱砂的绳子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它们的红色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鲜明,仿佛是一道道细长的防线。
茅山明站在院子的中央,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那只装满鸡血的大盆。
在昏暗的烛光下,他的手指轻微地颤抖着,似乎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握紧了手中刚刚割喉的公鸡,用力地挤压,直到这只曾经骄傲啼鸣的生灵体内的鲜血都滴答滴答地流入了等待着的木盆中。
旁边,阿才拿着一只无头公鸡的尸体,脸上写满了不舍和戏谑。
他轻轻地摇晃着头,仿佛在安慰那些即将离去的公鸡英灵。
“整条村的公鸡都被杀了,以后母鸡想找公鸡就难了。”
他的语气虽然轻松,但眼中却透露出一丝对于生命无常的感慨。
九叔缓缓走向茅山明,手中稳稳地托着一个小碗。
他的步态沉稳,眼神坚定,一看便知是个经历过无数风雨的老江湖。
他轻声对茅山明说:“道兄,给我一点血。”
那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茅山明抬起头,把手中那只公鸡的脖颈高高的挂起在碗上。
血液自上而下,从公鸡脖颈的伤口处流到了碗里了。
“道友,这么一点血够吗?”
九叔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用那句古老的谚语回答:“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血不再多,有料则灵。”
他的修为只需要借助一点外力,便可以除魔驱邪。
突然,九叔的眼神一凝,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道袍,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直觉:今天的道袍不适合穿。
他想起了自己的徒弟不久前赠予的一件新道袍,决定更换。
九叔缓缓脱下身上的道袍,露出了里面普通的棉质衣衫。
茅山明见状,半开玩笑地说:“你怎么把道袍脱了?正好我的没有了,要不你的借给我。”
九叔闻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回答道:“你想穿那就借给你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幸灾乐祸。
九叔随即拿起了林尘给他的新道袍,这件道袍质地轻盈,绣有复杂的符文,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当他穿上新道袍的那一刻,他感觉到身上凉快了许多,心中涌起一股清新之感,知道这是道袍的力量在作用。
而茅山明也舒适地穿上了九叔之前的道袍,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满足的光芒。
他们都明白,道袍不仅能够增强他们的法力,更是一种身份和信仰的象征。
像他的道袍只是一个外门弟子的道袍,上面的增幅也没有九叔道袍上的增幅多。
九叔接着也是继续往大牢前面走。临走前看了一眼茅山明,嘴里念叨着。
“希望你不要出事。”
在大牢里。两人手上被铁铐给铐着,外边披着黑色的斗篷。
不清楚实情的人,绝对会把这两人看成山猪和鹰头。
“师兄,咱们这样真不会有事吧?”
其中一人出声,向着旁边的人询问道。
出声的这个人正是阿威,此时他有些心绪不宁。
“放心,有我在没事。”
林尘也是耐心的安慰对方,对方这是在黑布之下没有安全感。
接下来众人就是陷入了漫长的等待。
很快衙门中的宁静被一道道敲门声给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