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三岔口关卡处迎来了李春生一行人。
刚好闲下来,与一旁的汉子有说有笑的李全,抬眼就看到披麻戴孝的李春生,惊的连忙迎了上前去。
“春生叔,这是?”
听他一问,李春生一哽,红了眼眶,声音哽咽道:“是你王奶奶。”
“啥?”
李全一脸不可置信,嘴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破天见李春生如此难过,心中也是涌出一股难受的情绪,尤记去年来这,太夫人还是那么的热情招待自己,是一个好客善良的老太太。
“春生叔,我们赶紧回去吧。太夫人还等着回家呢。”
此话一出,李春生再也忍不住落了泪,抿着嘴,“呜呜”的点着头。
李全几人看着他们一行人扶着棺椁离去的背影,皆是红了眼眶。
从那日三岔口厮杀以后,李澜就把办公的地方挪到了李惜的卧室,一来是多与她说说话,二来也好时不时的给她做全身的肌肉按摩。
这时,门被敲响。李澜放下手中的账册,揉了揉眉心,道:“进来。”
见到红着眼眶,颤着身子走进来的张氏,李澜瞳孔一缩,忙站起身走了过去,焦急道:“这是怎么了?娘。”
张氏稳了稳情绪,正欲回答。
这时,院中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待听清楚喊的是何时,李澜后退了好几步,整个人都慌了神。
“闺女,闺女,你别吓娘啊。”
见她如此恍惚,张氏终是忍不住哭喊出声。
担心李澜,刚走进来的周云天,听到张氏的哭喊声,几个大跨步走到她们身边。见李澜失神恍惚的模样,担忧喊道:“丫头,丫头。”
李澜抬眸紧紧盯着周云天,眼眸猩红,质问道:“你是不是早几日就知道了,为何不告诉我?为何?”
她大声喊出最后二字,便不管不顾的跑下了楼。周云天两人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来到院中,看到放置在地上的棺椁,李澜一步一步的靠近,对地上跪着的人,阵阵哭喊声置若罔闻,颤着手摸上棺椁,终是落了泪。
“大丫头,是我没有照顾好娘。是三叔的错,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李春生哭喊道。满是胡须的消瘦脸庞,尽是后悔与愧疚之色。
“开棺。”
此话一出,哭喊声都停了。
“大丫头,你奶已经去了,莫让她走的不安心啊。”
李春雷满脸泪痕,哽咽道。
“我想再看看她。大伯,让我再看眼我奶,可好?”
“丫头。”
“闺女。”
“姐。”
……
李澜回过头,不知何时,嘴角竟溢出了血迹,鲜红的眼色刺的跪在地上的所有人心中一痛。
一旁的村长见状,忙喊道:“春雷,快开,开棺,开棺呐。”
这时,谁也不敢再说什么,李春雷,李春平,李春生三兄弟连忙去开了棺。
半晌后,李澜看着静静躺在棺椁里紧闭双眼的王婆子,再也忍不住,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滴滴落下。
“我奶是怎么走的?”
破天眼眸一闪,想了想,轻叹一声,如实道:“替四爷挡了一剑。”
“走时,可有说什么?”
见破天垂头没有答话,忽然李澜轻笑出声。是啊,怎么会不知呢?她到死想的都是自己吧。
突然体内一阵血涌翻滚,李澜吞下嘴里的血,接着道:“你快去李惜那看看,她受了重伤,已经昏迷半月有余了。”
话音刚落,已没了破天的身影。
李澜撑在棺椁上的双手泛白,看着王婆子,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终是没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人直直的向后倒去。
这一倒,吓得所有人心脏都快跳停。周云天一个闪身抱住了她,眼里尽是惊慌失措,慌乱的抱起她就朝房间走去。
“快,快去叫许郎中来。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
村长急红了眼眶,语气焦急道。
李春平和张氏吓得差点没厥过去,硬是撑着一口气,慌忙的追着周云天去了房间。
李澜看着自己在空中飘荡近似透明的身体,吓了一跳。连忙就想奔回床榻上的身体里。突然一道强劲的吸力把她吸入至一个黑色的旋涡里,天旋地转后,竟是来到了现代。
看着面前的车水马龙,李澜心中一跳,我这是回来了?但是当车子,人穿过她的身体,对她置若罔闻时,她不由得苦笑一声,心下叹道:我这魂体,难不成连地府都不收?
这时,面前竟出现了一块超大屏幕,上边播放的正是当时她被租户突然袭击的画面。原来她已经死了,当场毙命。租户被抓后,判定为间歇性精神病,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可是没过几天,竟跳了楼。
更可笑的是,她的父母为了她那点遗产闹上了法庭。没有一个人为她的死伤心落泪。
李澜自嘲的笑了笑,她的人生真是悲惨,这辈子生来没有人关爱,到了那个时代有了亲人,有了爱人,有了朋友,却无法再属于自己。
正当她沉浸在悲伤难过的情绪时,大屏里突然闪现一个人,面容与宁王极其相似。李澜眨了眨眼,又瞧了瞧,还真是漂亮大叔啊。
“咦,这不是我们公司吗?”
她眉头轻皱,疑惑道。
大屏幕上的画面忽然一转,李澜惊呼出声:“卧槽,原来漂亮大叔竟是我以前的大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