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宗专任陈从而霸”讲的是:睿帝的母皇乃是元宁的武宗,当时元宁国力不如大月,北霜也是虎视眈眈,武宗铁血手腕,不拘一格选拔将才,得一员虎将名曰陈从,也就是陈宜宁的母亲,陈从骠勇善战,帮元宁开疆拓土,立下战马功劳。
“巨月专任妇乙而败”:三国之中原本以大月最强,疆域辽阔,经济发达,普天之下莫不拜服,史称“巨月”,后任用丞相妇乙,妇乙刚愎自用,严刑峻法,不合实际的变革措施更是弄得天怒人怨,大大削弱了大月实力,史称“妇乙之祸”。
姬彻心说,这苏丞相真是一个拉踩的高手,正面例子就说自己国家做的好,反面例子就轮着损另外两个国家,是有点阴阳在身上的。
这时已经有脑子转得快的同学站了起来,开口便是文邹邹的大道理,说得气势非凡。
一旁的书女奋笔疾书,记下每一名学子的发言,快马加鞭就送到苏相的手上。
虽是为元宁歌功颂德的车轱辘话,姬彻还是很佩服对方出口成章的能力,但是她觉得不对。
她马上发现了问题所在,答题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出题者的意图,这个问题怎么答得出彩不重要,你就算答得天花乱坠也没有用,因为这根本不是辩题,这是一个诡计,一个投名状!
这道题表面上是在说元宁的皇帝任用陈家的人后建功立业,顺带贬低一下另外两国用人不当,但是陈家的人如今在干嘛呢?
被奉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的陈从已经离世;陈家唯一的儿子嫁与睿帝为贵君,产下十六皇男后不久也撒手西去;曾经风光一时的骠骑将军?陈宜宁如今不过是演武场一名小小的教头。
睿帝的心思如何难道还不好猜吗?不过是城池破谋臣亡,飞鸟尽良弓藏罢了。
而苏丞相居然出了这么个题目,她到底是想为陈家鸣不平,还是要为睿帝排除异己呢?
姬彻暂时还想不出个所以然,这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同学发表完了自己的观点,上一个说完的是姚崇英,姬彻并未听见她说的什么,但因为她是皇子,有的是人捧场,她才说完就是一阵掌声和叫好。
姚崇英得意洋洋地准备坐下,一眼就看见末席的姬彻不但没有鼓掌还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她心中本来就憋着火,这下更是难忍,铁了心要给姬彻点颜色看看,她立即道:“我见姬兰城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不如听听她怎么说?”
李阙在旁边气得骂爹,“她爹的,这个八皇子真是个丧门星,兰城,你要是真不会就认个怂,师祭酒这老婆子较真得很,要是硬说惹了她生气,不知道还要把你怎么样呢。”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滴聚集过来,都想看看这个窝囊质子当众出丑,别的不说,光是这题目就是对大月战败赤裸裸的轻蔑,她这个战败的产物居然要发表对于战胜国歌功颂德的见解,真是窝囊他爹给窝囊开门,窝囊到家了。
师祭酒抬眸扫她一眼,这老妇虽说不喜姬彻的为人,但让姬彻回来旁听确实是睿帝的旨意,要是第一天这小质子就说了蠢话被撵出去,自己岂不是也脱不了干系,想着别让她犯在自己手上,师祭酒开口道:“姬兰城,你原是旁听,今日更是第一日复课,若说不出便就算了。”
师祭酒本已经给足了姬彻台阶,谁想到这个小质子居然顶着一众鄙夷的眼神站了起来。
李阙急得都冒汗了,暗暗拉她一把,“兰城,你别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