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大人所言极是,只不过十六殿下难免年纪太轻,男儿家又哪里懂得生杀之事,臣斗胆请十六殿下为元宁江山社稷为重,册封姬大人为摄政王,解锦都之围,救百姓于水火。”
她这个带投大姐一跪,所有人都慌了。
爹的,显着你小子了!
起来,让我先跪!
当晚,姚念念领受天命,继位元宁新帝,是第一位,也是今后唯一一位男皇帝。
同一时间,男帝册封姬彻为元宁摄政王,代行皇帝事,掌一切事宜。
工部侍娘和她手下的师妇们也不是一般战士,连夜就把新的玉玺、符牒全部做好了。
姬彻除了感叹术业有专攻,甚至都怀疑她们是不是早就有所准备?
玉玺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比县令的大印不知道威风了多少倍。
不过姬彻还不至于被这小小甜头冲昏了头脑,城中的部署和资源调配还有问题,城外的巴兰尔也在虎视眈眈。
扶大厦之将倾的摄政王哪有那么好当的。
姬彻在出阵交涉前与苏相商讨好城中的管理和戒严方案,又把姜麟悦从千羽卫总督提升为骠骑右将军,总管除西城门外的另外三道城门。
安排完这些,姬彻又特别叫了一个人来。
李阙被宣召进宫时颇有些战战兢兢,昔日的好友一朝站在权力的顶端,她不知此去是福是祸,或许从兰城在太学辩经开始,她就隐隐约约觉得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她看见的姬彻还是那个熟悉的赤忱模样,见她来就笑道:“思朝你可算来了,我知道你办事颇为稳妥,而且心细,所以有个大任务要交给你。”
李阙心中失笑,我把兰城想到哪里去了,她这样的英雌就算站到那个位置上去,赤子之心也绝不会改变。
于是她爽快答应道:“兰城你尽管吩咐便是。”
姬彻让她负责在城中置办几个医疗点,把有经验的大夫分配到各处,保证能够在开战后及时地救助伤员。
李阙一口应下,领了符牒便即刻去了。
出乎姬彻意料的是,还有一个人自己找上门来。
陈宜宁一改往日的酒鬼形象,一身英武戎装,眉目间清明坚毅,那个元宁昔日的大将军又回来了,她双手抱拳,单膝跪下。
“王上,如今国家危急存亡之秋,请王上恩准臣召集旧部,共御强敌,臣誓与元宁共存亡,绝不让母亲以命换来的祖宗之地丧于夷蛮之手!”说着她就俯首要拜。
“师妇,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吗,快起来!”姬彻大惊,赶紧将她扶起来,“师妇你向来直爽,我也不跟你假客气,现在城中的局势确实不容乐观,非常需要你的帮助,召集旧部先不急,但需要你做最重要的一件事。”
姬彻递给她一块符牒,正色道:“陈宜宁听令,现任你为骠骑左将军,镇守西城门,不得有失。”
“臣,领命!”陈宜宁郑重接过,那种誓死为君王效忠,热血沸腾的感觉又回来了。
而且这一次她能感觉得出,这位年轻的君主是那么从容,胸有成竹。
太阳升起之时,巴兰尔的计划和睿帝的如意算盘全部落了空。
看着城楼上目光灼灼的小儿子,睿帝有一刻的晃神,难道真是陈氏的鬼魂回来了,不但夺去了她的大位,还要向她索命复仇。
姚念念强撑着病体,上城楼面见了自己的子民,也让敌方彻底死心,之后便由江衔月带回继续将养。
姬彻代替他八风不动地站在城楼之上,严词拒绝了巴兰尔以旧皇换都城的痴心妄想。
这下巴兰尔彻底坐不住了,直接宣布开战,亲率北霜军士们开始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