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姬彻听见外面有轻微的响动,她立刻就清醒了,伸手去摸枕下短刀,屏息凝神。
除了江鹿儿均匀的呼吸声,便是屋外几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姬彻手握短刀,光着脚轻巧地向门窗靠近,她目力过人,在黑暗中也发现窗户纸破了一个小洞,应该是被人插进了吹迷香的管子,她立刻屏住了呼吸,竟然真的有人胆大包天沉不住气,选择在盛月楼下手,使的还是迷香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令人发指。
但奇怪的是,此刻窗外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若是有人要下手的话,离得这么近,对方不可能还没有动作。
姬彻将门打开一条小缝,门外的场景让她皱起了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门前有一摊血迹,还有被拖行的痕迹,一直延伸到走廊的尽头,是调虎离山之计还是诱敌深入之计?但又不像,更像是蓄意谋害姬彻的杀手突然被什么神秘力量干掉了,姬彻不禁又回想起遭遇暗器时突然出现的骨针。
她蹲下蘸了一点血在指尖捻了捻,还没有凝固变色,这人死的时间不长,还没来得及吹迷香就被干掉了,而杀手应该是姬彻惊醒的时候动的手,还真是迅速高效干净麻利啊。
目前看来应该是有两股力量,一方想要姬彻的命,一方要保姬彻的命,他们还撞上了,这可有意思起来,与其被牵着鼻子走,不如静待时机,敌不动我不动,先任她们闹去,姬彻倒要看看她们究竟能搞出什么花样。
这么想着,姬彻合上了房门,继续回去睡觉,以逸待劳。
翌日,门前的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酒楼照样正常营业,没有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大清早就看见街道上有许多人在洒扫,姬彻问起来,跑堂的就道:“这是为欢迎元宁摄政王的车辇做准备呢。”
随即就引来了许多人讨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不热闹。
“说是元宁摄政王,其实还不是咱们自家的五殿下。”
“可说呢,谁承想五殿下居然这样争气,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整个元宁收入囊中,那可真是替我们大月出气呀!想当年被她们打的,那叫一个窝囊,将五殿下送过去的时候,谁能想到她还有命回来。”
“你懂什么,五殿下如今只是摄政,人家元宁有自己的皇帝,虽说是个男儿,但也算不得被咱们大月拿下了。”
“戚,一个男儿能抵什么用,说不定早就怀了咱们殿下的种,你看着吧,早晚有一天,这元宁得变成姬家的天下。”
“但我听说这五殿下怪得很,在元宁搞什么新政,还引得许多泥腿子都跑过去了,这不是瞎胡闹吗?让泥腿子们读书做官,疯啦?她们也配?”
“这确实怪得很,什么档次,家里连个侍郎都没有,也配跟我们平起平坐?我们家几代人的努力,凭什么输给她们十年寒窗?我姥姥,我太姥姥,早就把我的活儿干完了。”
······
各种各样的声音众说纷纭,姬彻只是静静听着,让跑堂的又给江鹿儿打了两碗豆浆,不得不说,大月的豆浆是真好喝,又香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