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万年笑容凝固在脸上,没想到这看似温吞的新太子竟然挖着坑等她跳呢!
她嘬着牙花子,面露难色,“殿下这话不错,下官身为朝廷命官,本当为皇上排忧解难,只是下官心有余而力不足哇。”
“这国库欠款由来已久,那都是我姥姥辈儿的事,如何是一朝一夕就能还上的呀,您也知道,去年濉河水患泛滥,那赈灾的钱都是各家均摊,我们王家也是多余多份地出力。皇上这时候突然追还欠款,我们哪里还有盈余来补这窟窿,可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实不相瞒,今日请殿下来其实也是为着这事,想请殿下帮我们在皇上面前求个情,能否宽限宽限,国库欠款不是不还,是灵活的还,是有的先还,有的后还,不能让这个欠款成为压垮大家的稻草不是,更不能伤害我们这个君臣间的情谊呐。”
王万年滑得像泥鳅一样,姬彻本也没指望着她能乖乖就范,“王大人的难处呢我也理解,只是你这么轻飘飘一句,母皇那儿,我也不好交代呀。”
王万年一听她的口风有松动,眉开眼笑,“殿下和皇上是一万年的母女,您要是开金口,那份量可是妥妥的,退一万步说,您就是将来的皇上,您要是点了头,这事儿不也就八九不离十了嘛。”
说着,王万年击掌两下,立刻有候在外面的小厮抬了十多口大箱子进来,齐齐摆在姬彻案前。
一打开,金光灿烂,闪瞎人眼。
元宝,金的,整整十箱!
好啊,好得很,没钱偿还国库亏空,倒是有钱来行贿。
姬彻笑道:“王大人这是在考我呀?”
王万年俯首帖耳笑得谄媚,“不敢,小小心意不成礼数,还有十箱已经让犬子趁夜送到鸾鸣行宫,亲自交到您夫郎手上了。”
姬彻轻轻叩着桌面,“我这个人呢,爱好不多,王大人算是知己。”
王万年高兴得跟孙子似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若是殿下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下官一定感激不尽。”
“我尽力一试,王大人,请。”姬彻爽快地举杯却没喝,而是将茶喂到了旁边的倌儿嘴里。
一看这事儿妥了,王万年喜不自胜,频频举杯,连声道好,坐在肉椅上扭来扭去。
小厮们目不斜视地关上箱子,不用主子开口,趁着夜色将箱子往鸾鸣行宫送。
姬彻心说,办不到的事我当然全答应,办得到的事我可绝不答应。
老王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这钱不白给,以后换成刀兵火炮,十倍还你,包的。
王万年已经半醉,酒意朦胧兴致高昂,“殿下真乃妙人也!下官还准备了另一份大礼,要说这绮梦坊一绝,当柳烟烟莫属,一夜千金的花魁呐,殿下亲自试过就知道他的销魂处啦!”
姬彻刚想推脱,门外就有人温柔地叩门,小侍传报,“烟烟公子来了。”
“殿下好好享受,若是他伺候得不好,明儿个胡乱杀了,再给您挑好的,下官今夜买了个雏儿,就不打扰啦。”王万年淫笑着,醉醺醺地站起身,连同两个肉椅一起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