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彻和江衔月都没想到,她俩的夫郎会在同一天双双发动。
江衔月住进鸾鸣行宫后也帮敖云诊过脉,还夸赞了江鹿儿有进步,将敖云其其格的身体调养得很好,孩子也很康健,不日就要临盆了。
这日傍晚,夕阳熔金,云霞灿烂,吃过晚饭后姬彻牵着敖云在小花园散步消食,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我正奇怪,为什么天上会同时有太阳和月亮呢,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然后它们就掉下来了,落在我怀里,我怀里一暖就醒了,发现抱着的是妻主!”
敖云的声音春泉裂冰,是少年人特有的恣意飞扬,要不是有孕在身,他肯定手舞足蹈连蹦带跳。
虽然已经快为人父了,但还是藏也藏不住的少男气,热烈又锋芒毕露,在爱人面前更是丝毫不加掩饰的真诚炙热,就像一个小火堆,虽然被冷雨浇灭过,但只要往里面添些火,悉心维护,它马上又能烧得旺旺的。
“日月入怀,这是吉兆,说明你——”
姬彻的话还没说完,小老虎就捂着肚子愣在原地,几乎站不住,“它,它们,嘶······”
敖云下意识地攥紧了姬彻的胳膊稳住身子,直吸凉气,姬彻吓了一大跳赶紧扶住他,发现有水渍从他腿上流下,干干干!姬彻脸都绿了。
“它们好像要出来了。”敖云露出一个龇牙咧嘴的笑容。
姬彻当机立断,将人抱起来飞奔往江鹿儿药房去。
因为有两位孕夫在预产期,早在几天前江鹿儿就把药房布置成了产房,以保万无一失,霜绣屏风隔出了两个床位,就算是两人同时发动也能应付得过来。
姬彻将敖云放在产床上,江鹿儿马上就进入了状态,指挥稳公们打热水,给器械消毒,镇定得不像一个刚成年的小男儿,这一刻他就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比谁都有经验和勇气,反过来安慰姬彻不要害怕,有他在就不会出意外。
本来江衔月是要过来给敖云保驾护航的,但不想下一刻姚念念也发动了,另一边的产房马上也热闹了起来,江衔月自己是医生,并不相信产房污秽一说,亲自上手为夫郎接生,忙得脚不沾地,敖云这边就全权交给了江鹿儿。
鸾鸣行宫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为小主子的诞生揪心,姬彻出了产房,苏荷来报说已经按照之前布置的,将各处都严防死守住了,不会在这要命的节骨眼出乱子,冷月也来报,幽锋司上下全部戒备,暂无发现异样。
姬彻这才放心,仔细洗干净了手,换了干净的衣裳和鞋,尽可能地隔绝细菌,这才急急回产房去。
不想出来容易,再想进去却被拦住了,两个稳公一脸严肃地将姬彻拦在门外,语重心长地劝道:“殿下不能进啊。”
“是啊,自古产房便是污秽之地,血气晦气太盛,极容易招惹些邪灵之类的脏东西,女子冲撞了可是要倒大霉的,甚至有血光之灾呀!”
“就是就是,殿下万金之躯,何苦沾惹这些不祥之物,在外面稍候便是,再说哪个男子不是阎王殿前走这一遭,殿下不必这般在意。”
两个稳公一唱一和,门神一样把姬彻拦在门外,要是换他俩去当守门员,一定让对方一个球都进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