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还没过几月,刚一入冬,外敌便频频发难,不仅劫掠边军粮草,更是多番袭境扰民。
大齐开国分封时,自请戍边的傅青受封“镇远侯”,如今此爵已袭第四代。
傅川身为当今“镇远侯”,领兵御敌自是他的首要职责,但他同时又是傅家家主、女儿的父亲。
傅川一生未有外妾,只发妻为其生下一子一女。
儿子傅陵年长女儿六岁,自幼跟随其父出入军帐,稍大点便被投进兵士中去,是真正在军中成长起来的男儿,刚满二十便有军功傍身的他,贵在从未居功自傲,凡上阵冲杀必身先士卒,不仅朝堂欣喜忠勇有后,更成了外敌口中怨叹的“夙敌久长”。
与儿子不同,发妻生女时难产而亡,女儿宁玉虽险险存活,却是自幼孱弱,好在还有母亲从旁悉心看护。
可如今母亲也已故去,眼见边城情势不稳,傅川再是不舍,也只得忍痛将小女远送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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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听沈妈妈讶异发问,老夫人却不想回答,只轻轻摇了摇头道:“请那医官时,只说劳烦她来为我看看,待她到了,由我亲自来说。”
沈妈妈不由得往主屋那边望去一眼,转而弯腰低头、几乎将要贴近耳朵那般压声说道:“老夫人,前次请那医官来瞧,最主要还是彼时小姐惊吓之余心神未定,方才有了使药汤的契机,但这次老奴却不知要以何种理由让小姐再次喝那汤剂,毕竟——”
毕竟事涉私密,不是一般只需把手伸出就能进行的诊脉,大齐风气再不闭塞,但这是未出阁的小姐,平日连门都不怎么出去的人,单是解释此类内视,费口舌还是小事,若因此引得胡思乱想甚至受到惊吓,真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