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妈妈倒是今天才听到这一段,便问:“孙大夫吩咐你们擦拭,老夫人亦交待了勤换衣,这只换亵衣的躲懒主意是怎么回事?”
“妈妈容禀。”海棠仔细说道,“大夫一说要防着凉,这屋便门窗四闭,更衣时更是连床帐都放下掩实,但这更衣,首先便得让小姐坐起,并非我俩为了省力躲懒,是这一脱一穿间肌肤不免外露,若过于频繁,只怕仍有着凉之虞,瞧着小姐所着亵衣解带便能褪下,故而才想着只换亵衣而外披不脱。”
这话听来倒也符合情理,沈妈妈便问是谁的主意。
“是红霞姐姐的主意。”海棠老实回答,“我瞧着也是这个道理,便依样给小姐换了两回,只后来脱汗实在太快太厉害,外衣都极快便被汗透,触之都潮的,这才每次从里到外都换。”
“这个事,今日才听你说,当日可有及时说与孙大夫知?”
“说了的。孙大夫听完便另外调配了让我们喂给小姐的水。”
沈妈妈眉头一动:“另外调配?”
“起初喂水,说的是白水,间隔半柱香喂入三口,还要保持以水点唇,后面便是兑入糖盐,喂水的间隙也变为一刻钟,每次入口两勺。”
“那糖盐比例如何?”
“水要煮沸,入口还得微温,故而我用了大壶去煮,再入碗,换调配时,那第一壶水是孙大夫亲自调的,我跟着去看,是以茶匙各取半拨糖盐。”
“大壶水,却只有半拨的糖盐?”
“是的,妈妈,我当时还多问了句,言说这样怕是甜咸不显,孙大夫却说无妨,这般正好,因而后面我自己调水时便也这般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