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嘉音知道,汪振鹭指的是宁国公府取消婚约之事。
其实,她也曾愤恨过一阵子,但捱过那段时日,内心最迫切的念头便成了去找魏以杭好好谈谈。
然而,宁国公府硬是让魏以杭当了几年的缩头乌龟,实在令她心寒。
在闵嘉音的沉默中,汪振鹭难得地生出了几分恼恨,恨自己始终没能走进闵嘉音的心里,与她分担忧愁。
这时花园中的人多了起来,汪振鹭下定决心道:“闵姑娘,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等。门第之见,还有过去的不如意,都是可以抛开的。”
闵嘉音轻轻笑了一声,继而抬起眼睫,将拒绝的意思清楚地表达了出来:“汪公子,不必为了我等,我们今后还可以做朋友,也只能是朋友。其实我也有些好奇,汪公子究竟喜欢我什么呢?”
汪振鹭看着闵嘉音似笑非笑的神情,已经忘了羞赧,站起身答非所问道:“嘉音,可以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你,可曾心悦于我?”
闵嘉音心中有些钝痛。因为答案,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一句肯定。
在汪振鹭灼热的视线里,她起身退开一步,扬起一抹笑容道:“京城少女谁人不闻汪公子才华横溢温和谦逊,谁不曾为汪公子心折?我是个寻常姑娘,自然与大家一般。能得汪公子垂爱,已是我之幸,但我不求更多。汪公子,话已至此,这件事今后就不必再提了。”
不等汪振鹭言语,闵嘉音便屈膝道了声“告辞”,没敢再看汪振鹭的眼睛,转身离去。
裘婉彤不想理睬祝品霖,正想躲开,见闵嘉音和汪振鹭说完了话,便拉着高臻臻朝闵嘉音跑了过去。
“嘉音!你前日可把我们吓坏了!都怪我,见你有醉意也没陪着你去醒酒,才让你落了水。”
“嘉音,看你今日的面色,应该已经没事了吧?”
裘婉彤身材娇小,一袭绯色衣裙,生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柳眉微扬。
高臻臻则从小舞刀弄枪,眉眼间透出十分英气的美丽,天水碧色衣裙很衬她高挑的身形。
被两位好友一左一右地挽住,闵嘉音心头一暖,拒绝汪振鹭的黯然也被冲淡了许多。
“我没事了,放心吧。婉彤你可千万别自责,这种事谁能料到呢。”
“嘉音,你和汪公子说什么了呀?前日你落水之后昏迷,汪公子很是焦急,不少人都看到了。”
裘婉彤看出了闵嘉音情绪不佳,试探着问了问。
事实上,闵嘉音在高府宴席上落水,掀起了一阵流言蜚语的狂潮。有些人不只编排闵嘉音与魏以杭,还造谣闵嘉音和汪振鹭不清不楚。
这些闲话裘婉彤和高臻臻都有所耳闻,但默契地不在闵嘉音面前提起。
同为官宦人家的姑娘,但闵嘉音的经历实在当得上一个“惨”字,她们也不想看到好友深陷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