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陈东扬真是被赵知简授意去跟踪他的!
闵嘉音走近了那头野猪,俯身道:“这是魏世孙和陈大人的晚餐吗?”
魏以杭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
闵嘉音继续道:“赵世子发出的袖箭正好刺穿了野猪的脑袋,这么说这头猪该归我们所有,不过赵世子和我都大度,不会介意陈大人、魏世孙分一杯羹的。”
赵知简看着闵嘉音少有的厚脸皮的模样,心中觉得有趣。
看来她是真讨厌魏以杭,但也说明对魏以杭还憋着一口气没出,如此势必颇为在意魏以杭。
在意。
这个词划过赵知简心头,让他的心尖微微一颤。但这种怪异的感受稍纵即逝,并未给他时间细细咂摸。
他回过神,走到闵嘉音身边,也俯下身:“闵姑娘想如何处理这头猪?”
“赵世子应该有经验吧?”闵嘉音弯唇一笑,满眼信赖。
赵知简对上那抹温软的笑容,拍拍胸脯道:“那是自然。”
行军打仗的将士们都烤得一手好野味,似乎是普遍的事实,他也不例外。
魏以杭看了看渐黑的天色,开口道:“不如先带回驿站,以免血腥气引来其他野兽。”
赵知简利落地将野猪的獠牙砍下,将其背朝下拖在了马后。
“闵姑娘,走吧。魏世孙,咱们一会儿见。”
闵嘉音也上了自己的马,与赵知简并肩而去,没理会魏以杭。
走出一段,赵知简还是忍不住问道:“闵姑娘不担心魏世孙遇到什么危险?”
闵嘉音答得坦率:“他能耐大着呢,又惯爱自作多情。我若是担心他,他又要觉得我在意他了。”
在意。又是这个词。
赵知简一愣,迟疑着道:“所以……闵姑娘真的一点都不在意魏世孙吗?”
闵嘉音惊讶地偏头看了赵知简一眼:“赵世子,这不像你问出来的问题啊。”
也太八卦了吧!
“抱歉。”赵知简很快道了歉,心思却飘忽不定起来。
闵嘉音见赵知简似在出神,便也安静不再言语。
夜幕之下,呼啸而过的风也像在悲鸣,实在令人心中凄恻。
悄悄看了赵知简一眼,闵嘉音默默策马挡在了风吹来的方向。
到达驿站已是一炷香后,饶是荒郊野外的驿站,也比栖雾镇那几幢房屋多几分人气。
闵嘉音和赵知简拴好马向里走去,正叼着根草坐在台阶上的陈东扬愕然站起了身。
“你们……”
为什么他都跑到这荒山野岭了,还能碰到这一对啊!
赵知简将拴着野猪的绳子甩给陈东扬:“陈大人,许久不见,这头猪就当是送给陈大人的礼物了,有劳陈大人处理一下。”
陈东扬正想说些什么,空荡的胃却咕噜噜地发出了抗议。他只得压下愤懑,朝野猪走了过去。
魏以杭在他面前吃瘪了几天,他都快忘了这种在别人面前吃瘪的感觉。还真是要感谢赵知简,一出现就帮他把这种感觉找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