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闵嘉音就恢复了平日里的从容镇静,但看向闵妙笙的目光添了几分感激:“是啊,嫂嫂一定会平安的。阿言,我们今日到了伯府不知要等待多久,你若是饿了累了,尽管告诉我。”
闵嘉言乖巧点点头。
见闵嘉音有了心思嘱咐闵嘉言,闵妙笙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闵妙筝也牵起了闵嘉言的一只小手,带着宽慰别人也宽慰自己的语气道:“我会请求祖母去产房帮忙照看,定要守护嫂嫂平安生产。”
来到沐恩伯府,李夫人知晓闵妙筝有一手医术,便也顾不得什么规矩,准许了她进入产房。
闵嘉音带着弟弟妹妹,与沐恩伯府的女眷汇聚在花厅里等着。
姜氏在通向闵嘉仪夫妇的院子的路上来来回回地走,回到花厅,便被李夫人轻斥一声:“坐下耐心等吧,知道你心疼静姝,但这些孩子都坐得住,你一个要做祖母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李夫人虽这么说,闵嘉音却看到,端坐高位的祖母一停不停地喝着茶,还时不时悄悄用帕子擦着手心里的汗。
不多时,得到消息的闵嘉止回到了府中,能言快语说了许多好听的话,才把花厅里的众人哄得放松了几分。
见李夫人展露笑颜,闵嘉止才松了口气般地坐到了闵嘉音身边。
“多亏二哥回来了。”闵嘉音给闵嘉止倒了杯茶,语带庆幸。
“我要是不回来,你就得忍着不安去哄祖母了,对吧?”闵嘉止轻声感叹,“我们三妹最是灵慧,也最是辛苦,我可不忍。”
闵嘉音嫣然一笑:“多谢二哥体谅。”
闵嘉止虽然有些纨绔习气,但对家中姊妹都是极好的。伯府左右不需他来支撑门楣,闵嘉音觉得闵嘉止做一个潇洒公子哥也没什么不好的。
“也不知爹和大哥何时回府。本来大嫂临盆,他们告个假便是,但偏偏临近年关公务繁多,大哥兴许还好些,爹那边可是绝对抽不开身。”
闵嘉音想了想,闵诚乃光禄寺少卿,而光禄寺需要参与筹备元日大朝会,今日已是腊月二十七,光禄寺上下想必都忙得脚不沾地。
闵嘉止说着,突然认真看向了闵嘉音:“对了,说到爹公务缠身,我便想起一桩事来,正想问问三妹意见。”
“什么事?”
闵嘉止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先请示了李夫人,随后就把闵嘉音带出了花厅。
“二哥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去爹院子里,”闵嘉止边走边道,“爹那儿有一虡编钟,说是集贤殿的一位黎大人新近改制的规格,铸了几件,元日大朝会时也会使用。我爹这一虡是因为架子上有瑕疵,加之库房空间紧张,不得已移到了府中。但那日我去爹院中,偶然听到爹敲击编钟,却觉得音律似有不谐。我与爹对音律都只能算是门外汉,光禄寺、太常寺、礼部之中精通音律之人也少,但我记得三妹擅长,所以想请三妹帮忙看看。”
“大朝会时会用?”闵嘉音闻言立刻加快了脚步,“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