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嘉音笑了:“怎么会?”
韩舒又道:“那天还听哥哥说,你伪装成一个诱饵去对付韩皙,还受了伤,可把我气坏了。韩皙是衣冠禽兽,要我说哥哥也不对,怎么能让你一个姑娘家去涉险呢?”
魏清滢非但没有反驳女儿,反而道:“我也有错,只想着嘉音胆识过人,一时忽略了她也只是个小女孩。”
闵嘉音忙道:“姑母和表姐说的哪里话,我是姑娘家,但也是大雍的臣民,尽己所能帮帮太子殿下,也是尽忠。”
韩舒无奈地拍了拍闵嘉音的脸颊:“我也不是不相信你的才能,或是觉得女孩就不该去做那些危险的事,只是因为你是亲人,是我的小表妹,才会心疼。”
闵嘉音扬起笑容道:“我知道表姐疼我。”
韩舒又说起了韩皙:“韩皙那兔崽子,还真是想不到,哥哥的储位已经坐了二十多年,上至爹爹下至百官万民,哪个有过半点犹疑?偏生韩皙不死心,竟然痴心妄想。且他一贯装得洁身自好,只能说从小时候就已经生了这样的心思。只恨我那时瞎了眼,还和他玩得最好。”
韩舒和韩皙同岁,小时候一直是最好的玩伴。
现在回想起来,齐淑妃并不安分,是皇后一直包容她那些脾气,而韩皙又装得乖巧,韩舒才会和韩皙成为亲密无间的玩伴。
魏清滢心中虽然也郁闷,但还是劝慰着韩舒不值得为韩皙生气。
闵嘉音在这种话题上从不多言,只静静听着,视线在皇后和二公主之间移动。
忽然,她盯住韩舒的眼睛不动了。
韩舒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眼神也随着情绪千变万化。
但就在某一个瞬间,当褪去所有情绪的时候,闵嘉音看到了它本来锋利的轮廓。
难道……!
闵嘉音压下怦怦的心跳,又陪皇后说了许多话。
过了一个时辰,魏清滢想留饭,韩舒却说府上有事得回去。
闵嘉音也礼貌地谢绝了皇后,终于得到了和韩舒一同出宫的机会。
离宫时,韩舒对闵嘉音道:“嘉音啊,你如果有了心上人可要赶紧下手啊,我和娘娘都会给你做主的。”
闵嘉音试探道:“那表姐青春年华,应该也还要再选驸马吧?”
韩舒毫不犹豫道:“那是自然,所以我让你赶紧下手,免得我和你抢到一块儿去嘛。”
闵嘉音忍住了扶额的冲动。
韩舒放缓了语气道:“我和先驸马在成亲前并不相熟,过了三年相敬如宾的日子,确实养出了几分感情。他这一去,我为他守丧三年,也算是善始善终了。”
但韩舒的语气并不像是要解释给谁听,得到谁的认同,只是单纯地说出了一些心里话。
闵嘉音道:“我相信表姐来日会幸福的,无论是再找到良人,还是过上另外的生活。表姐像一轮太阳,本身就是温暖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