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了维持统治地位掌握在一小撮雄性手里,将雌性养成了依托雄性存活的菟丝花。”
“也让无数普通天分的雄性,因保护照顾自己的雌主,被生存压弯脊梁甚至白白丢掉性命。”
“在场雌性们有很多生育过吧,也有很多人都曾经有过兄弟姐妹。”
“可是因为食物不足,他们胎中发育不好,成年之际无法觉醒精神力,无法进阶能力的大有人在。”
“没有精神力的雌性是残次品,是只能等待死亡的废兽。”
“无法进阶能力等级的雄性也是残次品,面对他们的只有死亡。”
“可实际上,他们都有活下来的可能。”
“只要一个家庭中的雌性和雄性一起并肩,我们获得食物的数量会直线上涨。”
“有了充盈的食物,有了足够保暖的兽皮,没有一个兽人会因为最基础的温饱去世。”
明明巨大的精神力充斥着整个山洞,所有人都该因未知感到恐慌。
但出人意料的,山洞中除了那些部落高层和黑风。
其他人都被这些话带进了美好的设想和过去的回忆里。
在他们最感性的时刻。
一股更加强大的精神力,顺着步十安的手指,准确无误的落在了被她指着的部落高层身上。
在一声声痛苦的闷哼声里,她的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可他们,知晓一切的他们,却为了一己私欲瞒下这些消息。”
“高高在上的,事不关己的,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死在了寒冬。”
“他们,是部落的罪人,是被权利裹挟的野兽,是部落中人人得而诛之的对象。”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最初席卷山洞的精神力猛然撤去。
所有被挑起情绪的兽人们恢复自由,双眼猩红的看向被压倒在地的高层们。
音色不一,但同样饱含愤怒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的第一胎孩子,就是因为胎里不足,在成年时无法觉醒精神力和进阶能力,死在了一个寒冷的冬季。
我现在还记得,那是一对特别懂事的孩子。
哥哥从小就说,以后他要和父亲一起,成为保护我们家的英雄。
妹妹很粘人,总是说以后成年,要在离家近的地方立户,要常常带着兽夫回来看我。
可是他们在成年那一天双双成了废兽,在那个冬季后再也没有睁开眼。
明明我是S级的雌性啊,我的兽夫中有好几个七级啊,如果早知道雌性的精神力也可以拿来狩猎,他们怎么会因为发育不好无法觉醒而死,怎么会死……”
“都怪你们,都怪你们,如果不是你们隐瞒了这一切。
当年我哥哥怎么会因为食物不足,一直把食物让给我而导致自己发育不好觉醒失败。
这些年我背负着一条命,活成了他的样子,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偷来的。
可现在告诉我,当初我们都能活下来的……”
……
无数的声音,数不清的悲剧在这个小小的山洞里回荡。
而这一切,是这个部落,也是兽人大陆的真实写照。
被隐瞒的真相,直接或间接害死的人,又怎么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
当被遮掩隐藏的东西重新暴露在光下。
带来的是毁灭也是新生。
当然,毁灭的都是些本就不该存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