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直奔心狱而去,途中鹿卿卿握着上官肆的手,不断冒汗。
说不紧张那都是假的,天知道她有多害怕,不是对自己情意的害怕。
她害怕再出祸端,心狱如同审判,让人不敢直视。
她害怕心狱会再次折磨上官肆,这个想法在她脑海里愈演愈烈。
正因为如此,她原先的打算是自己一个来,可现在的情况,不容得她拒绝。
尽管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心细的上官肆还是发现了端倪,侧目而视的那一刻,鹿卿卿的眼神有意躲闪。
她张了张嘴,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声音带着一丝丝颤音,“阿肆,我害怕心狱再次对你造成伤害……”
“你让我一个人进去,可以吗?”
上官肆望向鹿卿卿的神色,坚毅又不可改变,她紧紧抱住鹿卿卿,声音低沉暗哑:“不可能,我说过,你必须带上我。”
“卿儿,你已经是我的夫人,任何事情,你都不能抛下我。”
鹿卿卿心中骇然,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划过很多想法,那些想法无不是坏的,她嘴唇泛白,内心一阵纠结。
她既想要解决上官肆的身体隐患,又不想上官肆因为她再入心狱。
有时候,明明事情已经摆在眼前,可人总是会纠结一番。
此刻的鹿卿卿,和上官肆手牵手,站立在心狱的上空,内心戏不断。
曾经上官肆遭受的苦楚,在这一瞬间涌上她的心头,巨大的痛苦令她无法站稳脚跟,缓缓向后倒去。
上官肆眼疾手快地接住她,眼里充满着担忧之色,“卿儿,你怎么样?别吓我。”
鹿卿卿明知结局,还是不死心地再问一次:“阿肆,我还是想自己一个人进去……”
“你想都不要想,不可能。”
上官肆果断拒绝,这件事她绝不允许。
鹿卿卿紧捂住心口疼痛的位置,眼泪汪汪,上官肆不想,她也不想。
这样的场景,让本就有些迷离的她,更加迷茫,她该怎么办?才能两全。
上官肆直接给了她答案,抱着她,跳入了心狱。
鹿卿卿还没有从迷茫中,缓过神来,整个人就已经落入心狱,这个时候想要反悔,早已来不及。
没等她舒缓心情,一道机械一般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好久不见,吾主。”
鹿卿卿微微一愣,“是你!”
此时此刻,鹿卿卿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惊,更多的是恍惚。
心狱,或者说整个心狱,竟是她为神时,割舍的那一份情感。
所以说,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她咎由自取。
割舍的情感变成一方天地,这是多么离谱的一件事,究竟是什么感情,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鹿卿卿心里出现了慌乱,猜忌,她害怕那份情感,会对上官肆不忠,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没有之一。
察觉到鹿卿卿的崩溃,那道机械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年少心思浅,眼里的欢喜是藏不住的。”
“不用担心背叛她,您年少的欢喜,就是她,一直是她,从未改变。”
那声音停顿了一刻,给足了鹿卿卿反应的时间,继续道。
“其实,真正布局者,不是天道,是您自己,是您的一见倾心,再见痴迷。”
“通过术法演算,算出此劫,选择了两全之法,算准了一切的发生,独独算漏了心爱之人,也是那般不服命的个性。”
“两两相碰,必有一伤。”
机械般的话语,让鹿卿卿有些失神。
鹿卿卿顿了顿,随即对着那道声音的来处,说明来意:“我想拿回感情,解除阿肆身体里的隐患,你有办法,可否告知?”
“吾主,走过漫漫长路,您会看见所有答案。”
鹿卿卿看着这漫漫长路,一眼看不见尽头,她深吸一口气,抬脚慢慢走着。
当她踏入这条路的时候,那道机械声音的源头处,上官肆长身直立,目光疑惑地看着眼前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