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卿卿微愣,声音有些发颤,不敢确定地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是后天形成的,为什么和我上一世有关。”
她的话音转而变得犀利,充满杀气,“如果你胡搅蛮缠,我不介意与你同归于尽。”
心魔看着她紧握的拳头,无所畏惧,“那你可还记得,我的诞生,究竟来自什么?”
鹿卿卿看着这样的心魔,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不妙之感,如果心魔的扩张是因为上官肆的偏执,那她就是罪魁祸首。
“我记得,你想说什么?”
鹿卿卿盘膝而坐,心里的预感,越发明显,她总觉得心魔没安好心。
心魔指了指她的心口,缩成一个球,爬上她的肩膀,一脸挑衅,“鹿卿卿,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问我,还是问你自己。”
“她为了不伤害你,每次犯病,都是死死扣住自己的手掌,强制用疼痛缓过心神,只为了不让自己遗忘你。”
鹿卿卿的目光变得自卑,她的阿肆是世间极好的,可她却不懂得珍惜。
心魔看着低下头的鹿卿卿,转而诱导,“如果我给你一个选择,代价是我消失,你愿不愿意?”
鹿卿卿身形一颤,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它,“你会如此好心?”
心魔剐了她一眼,眼底的杀气尽显,四周被心魔的杀意布满,居然有那么一丝阴森恐怖。
心魔冷冷道,“不会,只是,我不想她难受,但是我也不想你好受。”
“你就没有发现吗?这么多年,我发作的次数,已经很多了,可无一例外,是在你面前发作?”
“鹿卿卿,有时候,看不透你,口口声声说赎罪,你有没有发现最后难过的,还是她,所以你到底在赎什么罪?”
它的话,像一块大石头,压的鹿卿卿有些喘不过气,她确实在说,可,最后受伤的还是阿肆,这一点,她也不明白该如何。
这一时刻,鹿卿卿仿佛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双目再也没有光亮,迷失了自我。
她垂着脑袋,一言不发,过了不知道多久,才慢慢说出她心底的不安。
“其实,我也发现了这一点,可,阿肆所求是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
心魔往上一飘,扯着她的耳朵,用力一拉,鹿卿卿的表情依旧淡定,丝毫没有痛苦的感觉。
心魔看着失去信心的鹿卿卿,越发觉得神也不过如此,真脆弱,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懂。
它贴着鹿卿卿的耳朵,一字一句地问。
“鹿卿卿,何为明心,你可知道?”
“你的心,真的明白,自己所求吗?”
“还是说,你习惯了卑微,认为只有赎罪,你才能心安。”
“你真的明白自己的内心吗?不是愧疚所带来的愧疚感,是寻着你的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心明正道,以证明心。你连自己的心,都不知道,你所走的路,必然没有对的,只有错的。”
作为一个旁观者,它看得到鹿卿卿的卑微和自责,也看得到上官肆的无助。
虽然她形成的时候确实很坏,可,自从看到了那些过往,它也恨不起鹿卿卿,更希望这两人能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