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然赶着一辆马车回的家。吴父吴母头皮发麻,怎么回礼比送的还多咧?
“爹,车里是老师送的新良种,得妥善保管,这是栽种方法,另外听说不必用好地。”听小舒那意思,这东西产量不稳定,明年会咋样她也不清楚。
田世舒:当初能买到的都是杂交种子,每年都得重新买粮种,她这儿除了几盆树椒就没有能留作种子的,且种着看看吧,时空都换了,万一种子也变异了呢!虽然照她的经验来说这有点难。
田世舒在山下遇到了拦路的李成玉,“怎么个事?师父知道你出来吗?”
李成玉咬唇不语。
“真是造孽!要出门得告知家长知道不?不然他们以为你被老虎叼走了怎么办?”田世舒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不幸的少年,只好调侃了一句,虽然没有什么卵用。
“我给娘留信了,她会看到的。”李成玉开口道:“我说会和你在一起。”
田世舒心底埋怨田傲盯人的本事欠佳,嘴上道:“成吧,那咱们就得换个方式进城了,你这样回去就是个活靶子。”
李成玉满眼疑惑不这样进城怎么进?
下一刻他就知道了。
田世舒把人带回了师父那里重新请假,自愿担任了保镖职责,不然怎么办呢,这小子要是自己偷跑了麻烦的还不是自己家。
然后把人拐到自己院子,找出她的一套茜色袄裙让他穿上,正正经经的梳上双丫髻,啧啧,真是个美人坯子,将来还真是男女通吃的料呢!
这孩子的面部和梅花太像了,不得不给他上了个眼妆,双眼皮给他高高挑起,欧式双眼皮就此现世,在鼻翼两侧打上阴影,边画边嘱咐,“可不准流泪知道不?若是忍不住了就抬头看看天。”
唯一的缺憾是这孩子脚大,现在倒是还好,换上自己的旧靴子还能成,过两年个子、脚丫子就超过自己了。
然后又嘱咐:“谁要问你多大了就说是十三了,个子矮点不要紧的,走路的时候不要迈方步记住没,脚不要露出来。”
李成玉浑身僵硬,不知如何是好,谁能猜到师姐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搞得他现在都顾不上伤心了。
田世舒里边穿着枣红色直裰,外边是靛蓝色棉氅,耳朵上带着两只毛绒绒的暖耳,这是罗氏用白兔毛做的。罗氏的本意是想让兔毛贴着耳朵保暖,可她非得用棉花的一面保暖,毛毛朝外,别人的暖耳都是挂在耳朵上,就她主意多,装在了发箍上,不过这样来她飞来飞去的确实不容易掉,两只白绒绒的耳朵也让人平添了几分可爱,罗氏也觉她改的好,又给田骄、田傲做了一副,可惜两个少年不理解老母亲的心,都束之高阁了。
在李成玉心里田世舒一直是有些冷情的,即使是她建议他来到微露草堂的,可后来两人没有任何接触,便知这师姐当时不过随口一提。今日见她戴上这么可爱的装饰忍不住发笑。
李成玉坐在马车里手里握着当年田世舒送他的长匕首,回忆着从前的种种,又想到老师只说父亲的商队遇到截杀,可人应该是逃了,可这逃应该也是付出极大的代价的,不免忧心父亲到底身在何处,他又能做些什么?
李继祖?听名字就是自己那好伯父,当年输给父亲如今得势报仇?可是父亲到底没有杀他,他却能赶尽杀绝,将来自己是不是也要去杀他替父报仇?一家子说起来是骨肉至亲,何至于这样争来夺去?意义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