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御臣斜她一眼:“看什么看,小爷我就算睡在这里,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他还真不走了,往沙发内一躺,毯子盖在身上,就这么睡觉。
保姆忙上楼去请示明慧,明慧头疼,但也拿那个人没办法。
最后摆了摆手:“随便他,他爱睡沙发就让他睡。”
于是,陆御臣就这么在绿玺湾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明慧退了烧,感觉盘绕在她灵台的沉霾之气一扫而空,但身子还是虚的。
她躺床上不动,赖床。
忽的,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以为保姆送早餐来了,眼皮也没动一下,模模糊糊地说:“放茶几上,我一会儿起来吃。”
感觉一侧的床垫沉下去,明慧心头一沉,倏地睁眼,坐起,一气呵成。
她瞪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悬起来的心脏又落回了胸腔。
陆御臣看她明显的表情变化,从惊慌中带着的欣喜,到转瞬寂灭的淡然,心里升起嫉妒和愤怒:“简明慧,你把我当成谁了?”
明慧垂着眼皮不看他,掀开被子,双脚落地。
陆御臣凝着她睡裙下两条白皙光滑的腿,薄薄的丝绸布料贴着她的身体线条,晃得耀眼。
她像一棵槐树,既有树的韧,又有枝条的柔美。
别人觉得漂亮女人像柳树,纤细柔软,吹捧的诗词一堆,没有人会觉得女人像槐树的。
但陆御臣觉得,槐树有什么不好?
无声无息,开一树幽白花朵,不招摇不艳丽,自有喜欢槐花蜜的人。
陆御臣图一口尝不到的花蜜,有人却早已把花蜜采了又采。
一想到这,陆御臣那碗口大的心眼顿时缩成针眼那么小。
浴室传来流水声,陆御臣憋着一口气,差点就控制不住进去了。
他转头,看到托盘里的鸡蛋羹,拿过来搅成细碎。
明慧夜里发了汗,洗去一身粘腻,神清气爽。出来时,陆御臣还没走,坐在那里不知道生什么闷气。
她转身往衣帽间走,避开跟他冲突,却听到身后咬牙切齿的声音:“过来吃早饭。”他刻意强调,“小爷我一早就起来煮的。”
明慧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床头柜的碗。
鸡蛋羹都搅成粥了,明慧看他,男人脸不红气不喘,恶狠狠道:“吃不吃?”
明慧叹口气,端着碗坐下来:“你怎么这么喜欢生气,一大早的,我招你惹你了?”
陆御臣重重地哼一声:“你自己不知道?”
也不知道梦里跟谁幽会呢。
他想到她满面期待瞬间化空的表情,心里又堵了。
鸡蛋羹很滑嫩,搅碎了的鸡蛋羹就跟喝水差不多。明慧两口喝完,肚子里暖呼呼的。
她说:“陆御臣,跟不相干的人生气,难受的是你自己。我跟肖神的事,你既然知道,聪明人就该远离,不要挤入进来,何苦为难自己呢?”
陆御臣气炸了,拳头紧握着,抵着膝盖。
他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打她脑袋上。
什么意思,说他是外人呗?
说他没脸没皮,硬贴硬抢,两个人的戏硬要加戏呗?
陆御臣的心都碎成渣了。
她是懂得怎么劝退人的。
“简明慧,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能把好好的事情,变得那么糟糕。让人心情不好,你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