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柳舟言顿感不妙。

这个疯批女人！

就不能等自己走了你再说吗？

他们特意乔装打扮，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行踪，结果自己却调查了，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真是日了狗了！

想到这，柳舟言面露苦涩，对着玄龟笑了笑，开口道：“我突然想起来还约了朋友要一起去吃个夜宵，就不打扰你们了。”

随后给了老者一个眼色，拔腿就走。

可就在这时，武曌却拉住了他的胳膊，说道：“两位不要怪柳当家的。”

柳舟言愣了下。

不对劲。

他瞪大眼睛看向武曌，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这个女人究竟想干嘛？

武曌继续说道：“尽管是他私下调查了那位大人，但消息却是奴家要的，如果得罪了那位大人，怪罪奴家就行，千万……”

“不要迁怒柳当家。”

此话一出，柳舟言顿感天塌了。

我透你个大坝！

交友不慎！

要是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他希望自己从未见过这个疯批女人。

他当即恶狠狠地瞪向武曌，小声的咬牙切齿道：“你告诉老子，老子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非要把老子往死里搞？”

然而武曌却并不回应。

这时，玄龟和天龙的目光瞬间朝着柳舟言齐齐看了过来。

柳舟言嘴角一抽：“……”

妈的！

真是被这个疯女人给害死了！

随即挂上僵硬的笑容，解释道：“百朝钱庄突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就纯属是有些好奇，所以让人去打听了一点点。”

“但是你们放心！”

“除了我们三个以外，其他人绝对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请转告那位大人，我们是万万不可能把他的行踪给泄露出去的。”

说完，柳舟言又装模作样的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讪讪一笑道：“时间真不早了，我就不继续留在这打扰你们了，先走一步。”

就在这时，武曌却突然说道：“你真的甘心吗？”

“……”

柳舟言一愣。

甘心？

杂乱的思绪瞬间涌入，模糊间，似乎看到了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

武曌继续说道：“以你的才华，你缺的只是平台，如今有这个机会，你就不想尝试一下？这可不是哀家认识的柳舟言！”

柳舟言陷入恍惚。

她说的没错，自己真的甘心一辈子就这样平庸吗？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是何等的豪情壮志，但如今却不得不蜗居在这方寸之地，这真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可是……

柳舟言突然闭上双眼。

他不能再赌了。

这一刻，他想到了亲朋好友，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以前无牵无挂，但是现在……”

“不同了！”

“如果我一不小心死了，谁来照顾我的家人？如果我再一次卷入争权夺势的巨大漩涡当中，他们又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武曌，我真的怕了！”

他突然抬头看向武曌，眼睛里露出一抹疲惫：“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

“老婆孩子热炕头，最起码不用再去管那些是是非非，这些就够了。”

接着，他拍了拍武曌的肩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强求不得，就像你，我能改变你此刻想要夺权篡位的想法吗？”

“不能吧。”

“所以……放过我，也是放过你自己。”

说完，轻轻把武曌抓着自己的手给撸了下去，转身离去。

武曌目光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