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后翊文小组给出的设计方案后,也不知道已经第几次,张溢摇头否决,驳回他们的设计。
“为什么?”每一次翊文都会这么问。
“太喧宾夺主了,每个系列图案都有不可替代的特色,过分拔高反过来会贬低太多。”张溢一边翻阅企划,一边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怎么?”周柏正搬着满满一箱自己的私人物品,踢开办公室大门走了进来:“还是竞标那个项目?还没头绪干脆做个人情让了呗~”
“boss太严格了。”翊文朝张溢处丢了个眼神,抱怨着。
“你们不多上点心的话,真有可能输的底裤都不剩。”张溢闭上眼,靠在坐椅上稍作休息.翊文只是点头,走出办公室,周拍看着他合上门忍不住吐槽他道:“你又在和谁过不去了?”
“和谁?”
“谁?新垣樱啊!拜托,她都回来了,您老拉下脸劝她来我们这儿很难吗?”周柏一手支在张溢办公桌上,一手叉腰,气势汹汹质问他。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张溢没理睬他发的脾气,不紧不慢说着。
“到时候……又是到时候……你也不想想你还有几个到时候。”周柏咂着嘴咒骂着。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那件事。”张溢有意无意转移开话题.
“哪件?”
“动漫部部长,也就是合并后的组长。“张溢睁开眼,注视着他。
“你……少关心点别人行不行。”周柏最讨厌张溢这一点,总是把目光放在别人身上,对自己的一切都不管不顾。张溢对这些有的没的指责不置可否,继续问道:“现在的动漫部怎么样。”
“……很糟,整个就是一团浆糊,和你想的一样,原本的部长根本组织不起这个班子,要是没有我就彻底乱成锅粥了。”周柏无奈地回到自己座位,将箱子里的以物品一件一件摆出放回自己工位上边,一边整理桌面,一边时不时撇张溢一眼,继续说道:“我算是稳住了局面,如果你要架空董事会,就趁现在。”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自己都说了,公司在孤立你。”周柏愤愤平地说道:“那就趁着自己影响力还在,干脆反了得了!”
“那我同时也说过,我准备退休了,周柏。”张溢不像周柏那番激动,他依旧平静:“想这么做的是你,不是我。”
“张溢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不是,你认真的?你真不打算干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与其争的两败俱伤,还不如我顺水推舟和平退出,我没有那么在意名和利,喜欢就留下,厌烦便离开……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张溢啊张溢!!!”恨铁不成钢的周柏。
“够了。我是说,够了。”
气头上的周柏懒地理睬。
“我对那家伙说自己会全力以赴,那么也没理由不付诸行动。”说着,张溢把瓷器竞标企划案副本文件递向周柏,说着:“交给你们了,酒厂的订单交给我,别让我失望。”
“谁理你啊老逼登。”周柏白了他一眼,转过身摔门而去。
张溢还举着文件,因为他知道……
“咔,”大门打开。
“行了我知道了你个混蛋,”周柏躲着张溢投来的眼神,一把抢过企划书:“反正你死了也不关我什么事。”
张溢看着气得面红耳赤的周柏轻轻笑了声。
“不是,你笑什么啊混蛋!”
“没有。”
“你笑了!你绝对笑了!”
“我说,没有.”
“你特么。”
......
“嗯?所以?跟我说了这么多然后呢?”
S市,银鸟洒吧的夜晚总是如此趋于宁静。在这份宁静下,张溢把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余果,
“只是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仅此而已。”张溢望着杯中荡漾的苏打水饮料,简单地说着。
“哦,”余果的语气里似乎有脸埋怨.
张溢敏锐地觉察到几丝异常,他看向正满不在乎擦着玻璃酒杯的余果,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没什么。”
“嗯?”明显的谎言,这点换任何人大概也能听出。
“都说了没什么。”余果不以为然地放下玻璃杯,双手支撑在吧台上以审视、责备、抱怨又有些无奈地目光凝视着张溢:“听着自己的男朋友聊,别的女人,你觉得怎么样?”
“你在……吃醋?”
“没有。”余果懒懒地趴在吧台上,目光也不再看向张溢,而是
失落地望向一边:“没有。”
张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己确实亏欠这个女友太多了。
“……算了,”余果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一个人生闷气也没什么用,她逐渐抬起头,看着张溢:“你……真的是那样想的吗?”
张溢也注视着她,回答:“对。”
“以后呢?”
“陪你怎么样。”
“陪我怎么样陪……你——真的是张溢?”余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样的情话出自干自己男友之口。
“就当是喝多的戏言。”张溢说实话有点后悔,不知道是不是苏打水喝多的缘故……
不过对余果来说,这样一句小小的幸福,已经足够了。
......
“欢迎光临漫生活咖啡……”原本活力满满冲到店门口迎接顾客的朝阳,在看清来者的面容后吓了一跳:“溢……溢溢溢哥!?”
“多有打扰。”门外正下着雨,张溢收起打着的伞,在外头甩干水才放,店中:“照旧,记在余果账上.”
“额……好。”朝阳给德涵使了个
眼色,德涵立即心领神会,转过身制作饮品.
张溢步入中厅,却发现沙发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坐着另一位正看书的女子。张溢倒没计较,坐到了余果平常靠窗的位置上。
正看书的女子偶然扫了一眼落座的张溢,起初只是看了一眼并没太在意。又是无意识地看了眼后,她的目光却久久停留在张溢身上。
“溢哥,你的红豆奶茶。”朝阳走来。
“哦,谢谢,放那吧。”张溢盯着手机屏幕,那是周柏刚传来的设计草案。
“张溢店长?”看书的好合上书,书的扉页上写着《朝阳之下,德涵的恋爱物语》,她叫出了张溢的名字。
“嗯?你……施薏?”张溢听到有人认出了自己,不由得抬头看了眼,面前这位翻阅着禁书的人正是施薏律师:“我记得你是……楚思的朋友?”
“对,是的,上次生日宴我们见过,我还要了你的名片和这儿的地址。”
“呃,对.”张溢记得,余果似乎对这件事超在意:“楚思呢?她说和你
一起?”
“应该……”施薏看了眼表:“在路上了。”
“叮铃——”
后门的风铃响起,又有一位打着伞的客人走入咖啡厅,雨伞下是几近被打湿的长外套。
“唔——淋死了淋死了。”这位短发少女收起伞,走入店中。
“哦,说曹操曹操到,”施薏看着走进门的曹操———也就是楚思,意味深长地扫了眼张溢。
“曹操……什么奇怪的?”楚思还没注意到一边的张溢,直到把湿外套脱下挂到一边,已经坐到沙发上,喝了口施薏为她准备好的饮料,抬头,才看到、认出了张溢。
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口中不断嘀咕:“张......店......长......先......”
“……晚上好,”只作简单的招呼,张溢更在意工作上的问题。
‘你……你……你……你好。”楚思像是个热水壶泄了气,垂下头,低低地回答:“店长先生。”
张溢有些疑惑地扫了她一眼,也不再说什么。
……
漫生活咖啡厅的宁静一直持续到午夜,施薏一直在阅读孙维的大作,楚思则心神不宁、似看非看端着一本漫画书。张溢闷声不响,搬出笔记本电脑没停下工作。
“施薏律师。”张溢叫住了正打算离开的施薏。
“嗯?”
“她……”张溢的眼神指了指书柜还书的楚思,用只有两个人听的到的声音说道:“楚思,没生什么病吧。”
“病!嗯……应该……没有吧.”施薏说着,感到十分意外。
“劳烦你照顾她了,以她那样的性格,你一定有时候很反感。”
“不不不,”施薏侧过脸,看了眼因为找不到摆放位置而慌乱的楚思,笑了笑,说道:“她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朋友。”
“哦,挺好。”张溢点点头,结束对话。
“嗯~”施薏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店长……和你说了什么?”回家路上,楚思不解地问道.
“嗯——”开着车的施薏,目光久停留在后视镜里的楚思身上,良久,说道:“你啊,得了很严重的病,
“啊?”
“嗯,严重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