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子敲打铁钉的声音随着海浪声一同回荡在这片安静的沙滩上。他抬头望了望天,乌云散去,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海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差不多了。”他自言自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把最后一根铁钉钉好。唐文轩拍拍手站起来,满意地看着渔网的布局。
正当他准备伸个懒腰时,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发现是熟人——小李子,一个住在村子里的年轻人。小李子穿着简单的短裤和人字拖,背着一个小包,笑呵呵地朝唐文轩走来。
“唐叔,你这么早就来了啊?今天又要大丰收吧?”小李子站到唐文轩旁边,打趣道。
唐文轩笑了笑,摆摆手:“哪有什么大丰收,随便捞捞,看有没有螃蟹海螺之类的,够晚上煮一锅汤就行。”
小李子眼睛一亮,蹲下来观察着唐文轩刚布好的渔网。“唐叔,你这网布得真是稳当,我前几天试着赶了一次,渔网老是被海浪冲走,没抓到什么。”
“你啊,”唐文轩哈哈一笑,摇摇头,“赶海可不是单靠运气的活儿,得讲究技巧。渔网一定要扎牢,选的地方也得看好,像这种有礁石的地方,海水虽然来得猛,但鱼虾贝类都爱聚集在这儿,网稳了,才能逮到它们。”
小李子点点头,挠挠头说:“唐叔,还是你有经验。下次我再试试按你说的布网。”
唐文轩捋了捋胡子,笑着说:“嘿,赶海嘛,慢慢来,多练几次就有心得了。”
正说着,唐文轩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是他儿子唐子文打来的。他接起电话,语气温和:“子文,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唐子文的声音:“爸,你在沙滩上吗?我刚好在附近办事,过来看你。”
唐文轩一听,高兴了:“来吧,我正准备下海捞点东西,刚好你也可以帮帮忙。”
挂了电话,唐文轩对小李子说:“子文一会儿过来,他工作忙,难得能有空赶海。等他来了咱们一起,今天人多力量大。”
小李子笑道:“那敢情好,唐哥可是聪明人,有他帮忙,咱们今天的收获肯定少不了。”
没过多久,唐子文就赶到了沙滩。他穿着便装,显得有些不太适应海边的环境,但脸上挂着笑容。走到父亲身边,他打量了一下已经布好的渔网,笑着说:“爸,你这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啊。”
唐文轩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那是自然,这可是几十年的经验积累出来的。怎么样,今天有空陪老爸赶海了?”
唐子文点点头:“难得放松一下,工作太忙了,想找个机会出来透透气。”
三人站在沙滩边,望着逐渐退潮的海水。唐文轩招呼道:“行了,潮水差不多退了,咱们开始吧。”
他们沿着礁石区走了一圈,唐文轩一边走一边给唐子文和小李子讲解:“赶海有几个关键点,第一是看潮汐,第二是选地方。你看这片礁石区,水一退下去,海螺、贝类还有小螃蟹都会躲在石缝里。咱们顺着这些缝找,肯定不会空手而归。”
唐子文好奇地蹲下来,仔细观察着礁石间的缝隙,果然发现了一只小螃蟹正躲在里面。他伸手一抓,螃蟹便被牢牢握在手中。
“爸,看,我抓到一只螃蟹了!”唐子文兴奋地举起手中的螃蟹。
唐文轩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这螃蟹不小,回去正好煮个大锅。”
小李子在旁边也不甘示弱,几分钟后,他从一个石缝里掏出了一大把贝壳,兴奋地喊道:“唐叔,快看,我这收获也不赖吧!”
唐文轩笑得合不拢嘴:“哈哈,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咱们三个人齐心协力,肯定能满载而归。”
时间一点点过去,三人配合默契,唐文轩负责指点,小李子和唐子文负责捞捕。海滩上不时传来三人愉快的笑声。一个多小时后,他们的收获已经颇为丰厚,螃蟹、海螺、贝壳等各种海鲜装满了几只小桶。
“差不多了,咱们今天已经抓了不少,够吃好几顿了。”唐文轩看着满满的桶,笑着说道。
唐子文擦了擦汗,呼了一口气:“是啊,这种赶海的感觉真不错,比坐办公室有意思多了。”
小李子也笑道:“可不是嘛,平时我就喜欢出来赶海,既能放松心情,还能带点收获回去,多好。”
唐文轩拍拍两人的肩膀,心满意足地说:“赶海不仅是为了吃,更是一种享受大自然的乐趣。这么多年了,每次我到这片沙滩上,总觉得心里格外平静。”
唐子文点点头,露出微笑:“爸,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总喜欢一个人来赶海了。这确实是一种特别的体验。”
三人收拾好渔网和工具,开始往回走。沙滩上,他们的脚印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深长。海风轻轻吹拂,带来一阵阵咸湿的海腥味。
走在路上,唐文轩忽然对唐子文说道:“子文啊,等你有空,常回来看看海吧。这片海可养了咱们唐家几代人。”
唐子文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爸,我知道了。以后有时间,我一定会多回来。”
“这就对了,”唐文轩笑了笑,目光远远地望向大海,“赶海,不仅仅是捞海鲜,也是和大自然的一种对话。咱们的根,就在这片海边。”
唐文轩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轻笑着说:“嗨,哪有什么差距?我也就是图个新鲜,赶海对我来说也是种乐趣,不像你们要靠它过日子,自然轻松很多。”
就在他们谈笑间,老张头——海边有名的赶海老手,蹒跚地走了过来。他的皮肤晒得黝黑,脸上布满皱纹,却依旧精神矍铄,手里拎着一个大海螺。
“哟,唐小子,今天又弄出啥好吃的了?”老张头眼尖,一眼就看到他们桌上的腌鲍鱼,笑呵呵地凑了过来,“刘小子,吃得正香呢?”
刘壮安见老张头来了,忙起身让座,“张叔,您来尝尝,这可是唐兄亲手做的,味道鲜得很!”
老张头闻了闻,微微眯起眼睛,夸张地吸了口气,“嗯,好香!我这张老嘴可算是有福了。”他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眼中透出惊喜。
“啧啧,这味儿真是绝了!唐小子,你这腌鲍鱼可比外头那些饭馆的强多了。”老张头啧啧称赞,眼里闪着光,“这手艺是跟谁学的?”
唐文轩不好意思地笑笑,“张叔,真不是我吹,这还真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赶海这么多年,腌过的海鲜数不胜数,慢慢地就摸出点门道了。”
老张头听了,感慨地点头,“看来啊,你这真是用心了。赶海嘛,讲究的是经验和细致,粗心大意还真出不来这等好味道。”
话音未落,小李也闻讯赶了过来。他是村里年轻一代中颇为有名的赶海小伙子,一进来就大声嚷嚷:“听说唐哥做了腌鲍鱼?我可是闻香而来的!”
“瞧你这嘴馋样儿,”唐文轩笑着让了让,“来,坐下尝尝,正好大家一起品评品评,看看我这手艺到底行不行。”
小李大大咧咧地坐下,夹起一片鲍鱼放进嘴里,瞬间眼睛都亮了,“我的天,唐哥,这味道也太神了!您简直是我们村的厨神啊!”
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唐文轩却摆摆手,“别抬举我了,不过就是个赶海的,什么厨神不厨神的,平常家里人多,总是要弄点好吃的,才会想着折腾这些。”
小李点点头,“不过话说回来,唐哥,你这么喜欢赶海,又这么会做海鲜,有没有考虑开个小店?像你这样的手艺,保准顾客盈门!”
刘壮安一听,也来了精神,连连附和:“对啊!你看那些城里人最爱吃我们这种新鲜海味,可有些饭店根本做不出这地道的味儿,要是开个店,不愁没生意!”
唐文轩沉吟片刻,似乎有些心动,但又犹豫地摇了摇头,“开店倒是个好主意,不过我可没什么商业头脑,再说了,我这人性子随便,喜欢赶海的自由自在,真要守在店里,每天煎炒烹炸的,估计会烦得很。”
老张头点点头,开口劝道:“唐小子说得对,开店确实没那么容易,光是每日进货、备料、算账就够人头疼了。况且啊,做海鲜讲究的是新鲜,若是店面生意好,海鲜用量大,可能没法保证这种新鲜的味道。”
刘壮安点了点头,但还是不甘心地问:“那唐兄你真不考虑?要不这样,店里你负责掌勺,其他事情我来帮你办,保证让你每天只管做好吃的,其他啥也不用操心!”
“哈哈!”唐文轩笑了起来,“壮安啊,你倒是真会想!不过说到底,赶海这事儿在我心里就像一种习惯,一天不下海,总觉得少点什么。”
小李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个主意,激动地说道:“不然这样吧,唐哥,咱们搞个‘赶海体验营’!让城里人也来体验咱们的生活,你教他们赶海,再教他们怎么做海鲜,这样既不用开店,也能和大家分享这份乐趣,还能赚点钱!”
唐文轩愣了愣,似乎被这个新奇的想法打动了,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赶海体验营?让城里人来跟着我们赶海?还真没听过……”
老张头大笑起来,拍了拍桌子,“这小李倒是个鬼灵精,想得倒不错!那些城里人生活节奏快,估计早就想放松放松了。让他们来赶海,体验一回咱们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海边生活,肯定稀罕!”
刘壮安也来了劲,激动地拍手,“对啊对啊!再说了,这样一来,我们村子也能热闹起来,带动更多人赚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