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对鹿族，自然还是有功劳的。

他的孙子继承，也不会有人反对。

那这便跟女人冲突了。

女人现在要夺回统治权，做鹿族的首领，便要对顷玙动手。

女人来见艾峦，自然是为了对付顷玙。

顷玙继位，便继承了族长的势力，他不再是个单体。

老头还在的时候，只要女人说服，他是可以站队的。

但那个时候的他都无法作出明确的抉择，一直被推着走。

如今老头没了，他被直接推到了族长势力的最前面，他更加没了自主权。

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也无法为自己做主，他一直被势力的风浪推着，推到哪里，算哪里。

像一片孤舟。

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方向。

如今成了族长，自然还是这样，被族长的势力继续推行。

上次雪狼搞破坏，铉洺的仪式只做了一半，顷玙还不算真正的神鹿，没有完成交接。

明日就是艾峦的仪式，没了老头的指导，顷玙需要自己主持，待艾峦的仪式完成，顷玙就算是鹿族的神鹿了。

女人来找艾峦，也多半跟仪式相关。

“你这么聪明，应该也猜到我为什么来找你了吧。”

女人也没再兜圈子。

她来让艾峦站队，为她做一些她不能直接做的事。

就像当年的老头一样，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顺理成章地成为鹿族的族长，让鹿人心服口服。

女人也不要什么神鹿大人的身份，她要一个纯粹的统治者身份。

“你想我在仪式的时候，杀了顷玙。”

艾峦果然聪明。

“是的，我会配合你，包括你的同伴，我也会在你被送往祭坛的时候，把他放出来，你或者他都可以，杀死顷玙。”

“……”

艾峦见过铉洺的仪式。

那确实是顷玙最脆弱的时候，光是用祀杖切割手腕，让血液淌满祭圈的这件事，就足够让他虚弱。

刺杀顷玙，什勒一人足矣。

加上女人的势力暗中相助，艾峦估计都不用动手，她只需要加装配合仪式，扮演被净化的邪祟即可。

“你在犹豫什么？他都要烧死你，你还在为他考虑吗？”

这小雌性不是很聪明吗？

怎么节骨眼上反而看不清局势？

“我知道了。”

艾峦应声。

确实，对于烧死艾峦的这件事，顷玙倒是挺坚定。

即便他心里不愿意。

如今成了族长，他既然没有派人放了她，说明女人没有骗人，他还是会拿她做仪式，当众烧死她。

“那你准备吧，我也要去准备我的事了。”

女人说着便快步离开。

艾峦转身，看向什勒。

她是怎么回事，竟然想从什勒这里找答案。

什勒的脸上怎么可能写答案。

“你刚刚在干嘛？”

他在看你。

他根本没听女人说的话。

他只看到艾峦忽然兴致很高，忽然又沮丧，现在还无助地看向他。

或许下一次，他会考虑在意一下他们在说什么。

下次一定。

“她叫我们明天杀了顷玙。”

艾峦总结。

什勒不语，他不在意女人什么意思，他在等艾峦指示。

“杀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