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眼底划过一道寒光,转瞬即逝。
桑榆晚瞳仁微缩,脸上的神情意味不明,“沈大公子?”
管家直皱眉,“沈大公子怎么可能会来这里?二夫人,你千万不要为了推脱责任,就胡编乱造。”
方怡低了低头,眼底露出一抹狡诈的笑意来。
何巧玲开口,“我没有胡诌,刚刚沈大公子真的来过这里。他还和方怡说话了呢?”
方怡头垂得更低了,身体微微颤抖着。
桑榆晚目光一沉,面容冷静而深邃,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深处的秘密与弱点。她看着她们,眉毛微微上挑,不怒自威。
何巧玲眼球有些充血,嗓音起起伏伏,“家主,她都不敢说话了。”
桑榆晚安沉默了几秒,眼神讳莫如深。唇边浮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三婶,二婶说的是事实吗?”
她坐在沙发上,仿佛一尊不可动摇的雕像,周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方怡缓缓抬眸,身体不由打了一个寒噤。继而,脸色涨的通红,一字一句地说道,“她说的没错。刚刚沈大公子确实来过。我也确实和他说话了。”
“你和他说什么了?”桑榆晚说话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有力。
何巧玲像是邀功一般,横插了一句,“沈大公子说要救星澜出去。”
桑榆晚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一片冷寂,“嗯?”
方怡呼吸一沉,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桑榆晚冷声道,“三婶,你觉得我把星澜软禁了?”
方怡盯着何巧玲,“家主,这话你应该问她。”
“哦?”桑榆晚眉头轻轻一蹙,瞳孔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微光。冷锐的视线落在了何巧玲的脸上,“二婶,解释一下。”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连时间的流逝都变得缓慢。
何巧玲身形一僵。
方怡脸上的讽意更浓了,“你说呀?”
桑榆晚眉目微沉,眼底的惊讶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留下的是眼中仍未完全散去的寒意。
“二婶,说吧。”
何巧玲脑海中如同有千万只蜜蜂在嗡嗡作响,各种想法和担忧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团乱麻。他试图理清思绪,却发现自己越是努力,情况就越是糟糕,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循环之中。
“我……”
方怡继续嘲讽,“怎么,敢做不敢说了。二房的人,现在都这么怂包吗?”
“你……”何巧玲脸颊因充血而泛红,双眉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眼睛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瞳孔缩小,眼神锐利如刀,直视着那令人不悦的源头。嘴角紧抿,牙齿不自觉地咬合,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声响。
桑榆晚见她不出声,眉心压了压,低声道,“三婶,你来说。”
方怡拔高音量,声音愈发尖锐,“家主,你前脚让星澜住进了主宅,沈大公子后脚就过来了。这分明是有人跟他通风报信。”
她顿了顿,又道,“她还一个劲儿地想要我承认星澜确实被你软禁了。”
渐渐,方怡的脸上挂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笑容,那是一种混合了得意、狡黠与些许不安的复杂表情。她的眼神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但仔细看去,那光中似乎还夹杂着几分阴骘与算计。
嗡——
桑榆晚的手机急促震动了起来。
她拿起一看,竟是失联许久的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