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陈四家。”
徐猛、李融一伙人直奔泼皮陈四的住所。
这陈四是津口县的一个泼皮混混,本就好吃懒做,靠小偷小摸、敲诈勒索为生。
徐猛、李融赶到陈四住所之时,才发现陈四的住所早就积满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是很早没有人居住了。
陈四的邻居,一位好事的婆姨见有官差查询,告知道:“这陈四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人影了,听说是跟人去外地做营生去了,记得最后见他应该是几个月前了,当时他好像跟几个男的在一块,听口音不是津口人。”
然而话音未落,徐猛却在陈四的住所发现了端倪。
“李廷尉,你看这炕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李融自己看着面前这座用泥灰砌成的土炕,喃喃道:“这靠墙角的似乎旧一些,这一块又似乎——”顿时眼睛一亮,看向徐猛,“你是说?”
徐猛点点头。
“来人,砸开这片土炕。”
几个稽查司的兵卫从附近找来几个重锤,对着那土炕便是一顿狠砸,刚刚破损,便传来一股浓烈的臭味。
待将整片土炕,徐猛定睛一看,却见里面砌着一具腐烂不堪的尸体,许是因为土炕隔绝了空气的原因,并不像船只上的白骨那般腐败的严重,因此看上去更加恶心。
一旁的李融瞅了一眼,跟徐猛说道:“这陈四的邻居说数月前曾见过这陈四相跟几个外地人,如此说来,那几个外地人很有嫌疑。”
顿顿,又继续说道:“我去县城找个画师,看能不能画出那几人的画像。”
徐猛点点头,出门故意瞥了一眼那个曾经在数月前见过陈四的邻居婆姨,将数月前的场景探查的清清楚楚,也将当时陈四接触的那几个外地人的样貌记得清清楚楚。
李融拿到几人的画像,让徐猛看了一眼,问道:“若不是胶州人,你觉得可能是哪里人?”
说吧,跟徐猛默契地点点头。
“也许现在该去淮州跑一遭了。”
徐猛、李融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淮州,这个时节虽说北方已经逐渐变凉,但淮州处于南部,天气还算炎热,不过徐猛、李融一行人抵达淮州的时候,淮州地区刚刚经历了一场飓风风暴,很多地方都在忙于赈灾,如今虽然停止了下雨,但天气尚未放晴。
淮州孙家算是淮州的名门世家,在跟孙家打交道之前,徐猛、李融本来想要提前拜访下淮州郡守,然而淮州郡守连面都没有给徐猛、李融二人,派了个主使官来接待二人。
“二位大人,本来郡守大人是想来给两位大人接风洗尘的,奈何这段日子,郡守大人忙着赈灾,这百姓的事没有小事,所有就只有在下来给两位大人接风洗尘了。”
淮州主使官汪染端起桌上的酒杯说道:“两位大人,在下先干为敬。”
徐猛、李融也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位大人,来尝尝,这是咱们淮州特有的海鲜,在北方那边可不经常能吃到。”
汪染热情招呼徐猛、李融二人,然后顿顿,向徐猛说道:“徐家主的画舫如今可是名动大楚,咱这淮扬两州的画舫可是恨得你牙痒痒,若是这淮州画舫的家主知道你来了淮州,恐怕早就找上门来了。”
徐猛微微笑道:“不至于吧?淮扬两州自古便是闻名的烟花之地,不知出了多少名动天下的花魁歌姬,这点小场面能入得了各位家主的眼?”
汪染笑笑说道:“徐家主有所不知吧,这淮扬八绝的武香君、宋盼儿被晋家世子晋牧强行赎身之后,剩下的几人之后也被人全都赎身,整个淮扬八绝如今一个人也没有剩下,你说这淮州画舫的家主会不找你麻烦么?”
“还是晋家世子晋牧么?”徐猛也万万没有料到是这么一个状况,于是问道。
汪染摇摇头,“是个中间人,至于背后之人没有人知道是谁。”
“得,本来还想着此次来淮州见识下淮扬八绝的风采,想不到让人给包圆了。”徐猛微微笑道,然后说道:“汪大人,还是说一下孙家的事吧。”
汪染眼神一滞,顿顿,然后问道:“两位大人,真能确定是淮州孙家的船么?可有确凿的证据?”
见徐猛、李融二人准备开口,又继续说道:“两位大人,你们可能不清楚。这淮州孙家乃是淮州的名门望族,孙家老爷子在淮州德高望重,而且年事已高,若是咱们闹差池了,孙家老爷子那边出个好歹——”
“既然孙家老爷子年事已高,那现在孙家掌事的是谁?”
“不瞒两位,这孙家老爷子有两子,孙文和孙武,这孙文自小就闷着头搞学问,这孙武是从小跟着孙老爷子做营生,也是一把好手。”
“这么说,现在孙家是孙武掌事了?”
哪知汪染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这孙武几个月前出船了,现在还没消息。”
徐猛、李融当即明白过来。
“所以这件事咱们得确定好了,万一,我说的是万一啊,万一——这件事闹差池了,万一孙老爷子出了个好歹,咱们可不好收场啊。”
徐猛、李融一愣,虽然从各方信息来看,这船只十有八九就是孙家的船只,但却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而且还事关孙家之子孙武。
李融将身上的几张画像取出,递给汪染,问道:“这几人可是孙家的人?”
汪染看了半天,却是说道:“不是孙家的人。”
顿顿,然后继续说道:“不过,却是淮州的人。”
“是淮州的一些不务正业的地痞混混。”
“可惜,他们也都是死了——”
什么?
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