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意味深长的看着那帘子道:“我等着。”
只是,还没等到谢道颖“报仇”呢,就先等到了她的“投怀送抱”,“热情如火”,“纠纠缠缠”,他一下子便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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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长屋子里,夫妻二人正躺在床上夜话呢。
夫人问道:“相公,端午很快就到了,谢夫子也要回去订亲了,到时候,我们书院要去道贺的。你看,是你一个人去呢,还是我们夫妻二人一同前去啊?”
“书院有陈夫子呢,我们一起去吧,刚好我们也好久没有一起出去走走看看了。”
“是啊,整日忙于书院之事,真是一刻也不得闲啊。”夫人很感慨,“再过三四个月,学子们的冬服便要开始着手准备了。今年书院里多了两位姑娘,冬日里,她们两人屋里用的炭火要比其他的学子好一些才是。”
“夫人心细,这个夫人决定便是了。”
“相公,哪里那么简单啊?原本若是只一个谢府千金的话,书院里暗地里送给她用就是了,但现在多了一个祝姑娘就不一样了。祝府虽然无权势,但有财势, 总不好在书院厚此薄彼的。但两人都送的话,那可是一笔大开销,陈夫子也不会同意的。”
“呵,”山长笑了起来,“若是他知道谢公子便是谢相家的千金,他不但什么都送,还会给他单寻一处住处,殷勤颇多,照顾颇多了。”
山长夫人闻言,瞬间便笑了起来,陈夫子此人,当真是一言难尽。虽算不得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但所做所为与一个夫子又相去甚远,还总是说什么“以教育天下英才为己任”,其实是“以教育天下有钱之才为己任”吧?
“夫人若是拿不定主意,那便简单点好了,给她们两人的炭火皆跟兰儿小蕙的一样,不就成了?”
“这行吗?人家可都是金奴玉婢伺候着长大的。”
“祝英台我不知道,但谢家那丫头,你便是把她孤身一人扔到荒漠里去,她也照样能够活蹦乱跳,活得有滋有味。夫人就不必想那么多了,睡吧。”
闻言,夫人忍不住又笑了,是这么回事。
“好,那便如此决定了。相公,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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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二十五号
王蓝田很烦躁,秦京生哼哼唧唧的,吵得他睡不着。
但是,秦京生他也很无奈啊,他身上太疼了,他不哼唧,他难受啊。
王蓝田也不跟他啰嗦,二话不说便起床了,从门后拿出一个擀面杖粗细的棍子,一棍子便把秦京生敲晕了。
如此,大家便都能睡个好觉了。
王蓝田将棍子一扔,又爬上了床。
这棍子就是为这该死的有游魂症的姓秦的准备的。明日再哼哼还得挨揍,王蓝田迷迷糊糊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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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五号
梁山伯睡得呼呼的,但祝英台却是辗转难眠。
看马文才那样子,定是知道了道颖是女儿身了。
他们俩人就坐在她与山伯的前面,每日的互动她看得清楚明白。
马文才看着道颖之时,常常流露出自己看山伯时的眼神。
倒是道颖与山伯一样的呆。
又呆又可爱又气人。
祝英台满腔的小女儿心事在心中绕了又绕,始终绕不出梁山伯这三个字。
她心中实在是太矛盾了,既想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身,又怕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身。
她想他知道,为的是两人的长长久久。
可是她怕他知道,为的也是两人的长长久久。
离家之时她答应了娘亲,书院三年,不得暴露自己的女儿身,否则,她便要离开书院回家去。
她不想离开书院,离开山伯。
祝英台辗转难眠中,听着身旁梁山伯的呼吸声,慢慢地睡了过去。
罢了罢了,来书院一年未到,一切都还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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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三十号
荀巨伯躺在床上,黑暗中大睁着眼睛“看”着”房顶。
昨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他与兰姑娘第一次牵手,于说笑的同窗之中,熙攘的大街之上,他分明的听到了自己“咚咚咚,咚咚咚”,如战鼓擂的心跳声。
少年的心事最纯粹,那一刻,他只想与兰姑娘携子之手,与子偕老。
就像山长与师母那般,一日两餐,朝朝暮暮。
但愿兰姑娘也与他一般,一颗心都系在对方的身上。
荀巨伯翻了一个身,就听尹俊清迷迷糊糊的说道:“巨伯兄,还没睡吗?”
荀巨伯闭上眼睛道:“睡着了。”
“哦。”尹俊清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会儿之后,荀巨伯终于也陷入了睡眠之中。
至于有没有梦到他的兰姑娘,只看他的睡梦中微微翘起的嘴角便知道了。
【张爱玲说:“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不需要第三个人的意见。”
毛姆说:“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家人的事情。”
诸位如何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