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负我,我告诉姨妈去!”
一看到她受气包般的可怜样,郑辛雅心里就冒火。
张文建和陆大花最吃她这一套。
在前世,只要林雪婷一流眼泪,装可怜撒娇,任何错误都能怪到郑辛雅头上。
为此,她不知道受了多少冤枉气。
郑辛雅头抬脚就往外走,呼啦推开门。
“你麻溜地从我家滚出去,赶紧去搬救兵,我就在家里等你们来!”
林雪婷一回到家,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跟陆大花说了一遍。
说完了,她还撇着嘴,委屈巴巴、可怜兮兮地哭诉悲惨“遭遇”。
陆大花当时在正刷牙,听说宝贝儿子被人“虐待”,嘴上的泡沫都来不及擦,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赶往郑辛雅的二层小楼房。
林雪婷则抓起一根扫把,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院门大开。
陆大花冲进来时,郑辛雅正坐在院子里,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啃玉米棒子。
“怎么滴?刚进门第一天,有人就想作威作福,要爬到我头上了?谁给你的胆子!”
陆大花将近五十岁,一头稀疏短发,身材矮小干瘦,脸上没有肉,但声音很洪亮。
此时,她叉着腰,满脸怒气地站在郑辛雅面前。
“雪婷就是我的女儿,有人欺负她就是欺负我!”
真是聒噪!
郑辛雅轻皱眉头,抬起头轻飘飘地扫了对方一眼。
然而就那么一眼,她胸中的怒气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她想起自己前世一半的苦难,都是拜这位干瘪老太太所赐。
郑辛雅按压下怒火,云淡风轻地问:“大花脸,谁敢爬到你头上拉屎拉尿?你告诉我,我好给她加油助威。”
林雪婷双手捂住嘴巴,小脸变得苍白无色。
“大花脸”是村里人给陆大花的外号,一个是因为她的名字有“大花”,另外一个原因是她的脸长有不少麻子。
陆大花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彪悍不讲道理,其他人都不敢当面叫她外号。
果然,陆大花耷拉的三角眼瞪得像铜铃,厉声喝道:“你叫我什么?你……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