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有什么收获？”

在回去的路上，展平忽然问郑煜。

“什么什么收获？我只是陪跑的，又不是来查案的！”郑煜漫不经心地点着了一支烟。

展平无奈地打开车窗，继续道：“我可不信，难道在我问话的时候，你只是在外边抽烟？虽然我在屋内，但你在外边做的事，我大致能猜出一些。”

“哦？那你说说看，我都干了什么？”郑煜笑着问道。

“科研小队的房间都在二楼，你出去后并没有下楼，因为我没听到下楼的声音。”

“也许我走路无声呢？”

“呵，民老老板就在一楼楼梯口附近，你下去，她肯定要打招呼的。”

“好好，我是一直在二楼吸烟。”

“不，不是一直！”展平摇了摇头：“楼道走廊很窄，两人相向而行是要相互避让的。整层楼住的都是科研小队的人，那些队员来曹玲房间被我询问都要经过走廊，曹玲去叫他们也是会频繁来往。而曹玲的房间是二楼第一间，因此他们在楼道走动的时候，都会遇上你。”

“这又能说明什么？”

“那些人脚步声的频率没有任何变化，也就是说，他们在走廊上没有避让的情况，也就是说没有遇到他人！”

“这是外悬走廊，我是趴在走廊栏杆上抽的烟，他们不用避让也可以直接过去的！”

“确实！”展平笑着看向郑煜：“但是，曹玲是一个十分讨厌烟味的人，她在路过你身边的时候，肯定会尽量远离你这个烟雾弹，因此仍旧会有避让动作，可是她的脚步频率也没有任何细微的变化。也就是说，你要不就是没在走廊，要不就是没抽烟！可惜刚才你那一身的烟味，已经暴露了原因。”

“不错啊！不愧是代和县公安局的破案王！”郑煜赞赏地点点头：“那你说，我之前在外边都干了什么？”

“你也在调查！”展平自信道：“我是将他们叫来一个个问，而你是在我问过他们之后，进到他们的房间，又做了一些询问，同时还简单查看了他们的房间。”

“厉害！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不瞒你，反正你只要向他们确认一下，也能知道这些。没错，正如你所说，我是进了他们的屋子，你应该知道，调查，光靠问是不行的，还要多观察。”

“这个我自然知道，只不过现在这个案子还没有定性，如果真是谋杀案，那就不只是查看了，而是详细的搜查！”

“那你就不怕嫌疑人趁机销毁证据？”

“销毁？这案发都多少天了，他要销毁早销毁了！不过嫌疑人漏掉的蛛丝马迹，肯定会有的！”展平现在还不着急，目前将这件案子彻底定性，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确定这件案子是人为的，那他们这次任务基本就完成了，剩下的交给警察就够了，他最多指点一下对方。

“说吧，你都发现了什么？”虽然展平不急，但他对郑煜有什么发现，还是很感兴趣的。

“我凭什么告诉你！”郑煜一脸不服道：“我也只是因为无聊，才顺便找些乐子而已。你要想知道，黑羽拿来，我会立刻将真相原原本本告诉你！”

“嘁，就知道你会来这一套！”展平撇撇嘴，他可不想给对方鸡毛令，万一事情被对方搞的更复杂了呢？

“诶不对，你说你把真相原原本本告诉我？难道你已经知道案件的真相了？”展平十分诧异，他现在也不过是有个大概的推测，可这郑煜是怎么知道真相的？

他们接到这个任务也就一天多的时间，而且郑煜一直跟着自己，就算想动用灰组情报网，也很难吧。

难道就凭看看尸体，简单调查了几个科研队成员，就能得知真相？

“你爱信不信！”郑煜无所谓道：“有时候，想知道案件的真相，只需要了解人性就可以了，只不过要想将罪犯正法，还需要证据。我想你也见过一些案例，明明知道就是那个人干的，但没有证据，就没办法抓他。”

“不过如果知道真相的话，就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去寻找证据，也就可以抓住罪犯！”展平就喜欢用这种方法。

“不管如何，这是你的案子，想让我出力，得用黑羽！”郑煜是一点儿也不松口，不，他只是松口续了根烟。

“嘶~~~照你这么说，这案子其实已经定性了是吧！”展平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诶！不好说哦！”郑煜得意地一笑，斜眼看向对方：“这样吧，我好心提醒你一下！咱们13科，这次要调查的是野人杀人案，你可以回去，查看一下以前类似的案子！”

展平闻言，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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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岭县医院，展平找到了那名和赵翔一起的导游。

因为从矮崖上摔了下来，他的身体多处受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导游名叫江浩才，是本地人，家就住在仙农岭东部边缘地区。

在仙农岭被国家严令保护起来后，当地采药就受到了巨大的限制。

当地职业的采药人无以为继，只能外出寻活路。

而留下的零散住户，大多以当导游为生，一般来这里探险的人，都是条件不错的人，当导游的收入也是不错。

只不过，在国家将仙农岭彻底封锁后，导游也不好干了，服务的主要对象，只剩下那些科考队。

所幸国家给的导游补助不错，带领一个科考队入山，收入相当可观。

不过科考队数量没那么多，也不是天天来，岭内的当地人还是会在各种季节，在国家规定的限度内进行采药打猎，以维持生计。

因此，展平对这个江浩才，其实是有所怀疑的。

作为一个熟悉当地环境，经常在山岭里谋生的导游，竟然没有注意到，他和赵翔已经离开了约定行动范围？还从山上摔了下去！

虽然不是绝对没可能，但还是有些偏离常理。

经过一番询问，江浩才依旧是之前的说法，但在展平的试探下，他的解释却漏洞百出，甚至最后，以掉落矮崖时脑袋受创，造成记忆缺失为借口，回避试探。

这让展平肯定这其中有问题。

“怎么样，能定性了吗？”出了医院，郑煜笑着问道。

“不行，未知因素还是有些多！”展平无奈地摇摇头：“可以确定，李言和江浩才心中都有鬼。从赵翔的手指和牙齿杀可以看出，他有吸烟的习惯，因此与曹玲的关系应该不太好，而曹玲在接受询问时，有回避某些话题的现象，所以曹玲也可能有隐瞒的嫌疑。赵翔死亡的地点那么远，是他自己移动到那里的，还是被人移动的到那里的，这也无法确定。让我比较疑惑的是，赵翔身上多处强制性拉伤与骨折，多处迹象表明是应该人为造成的，但一般人可没那么大的力气。”

“诶！国外有大猩猩伤人杀人的案例，倒是和这些伤痕十分类似！”郑煜插了一句。

“所以说嘛，仙农岭可没有大猩猩这样力气很大的灵长类生物，难道真是野人？”这正是让展平疑惑的点。

虽然说赵翔的致命伤到底是怎么造成的，还有争议，但其他伤痕可的的确确不像是正常人类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