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刚刚那个抽打皮鞭的人罪不该死,但他已然顾不上。
敢打他爹,那就必须死!
“你多思量一些,别恼了那些世家权贵对你下黑手。”陈胜似是懂得儿子胸腔中的怒火。
他没有进行劝阻,有的只是担心。
陈恕没有回话,而是看向牛车身后,但他却没能看到小黑驴的身影。
“小黑驴呢,它怎么没守在你身边?若是有它在,寻常人定然不敢欺辱您。”
“我让它在采石场做那开山裂石的活,它也辛苦着呢。”
“爹,您这又是何必呢,您的安危也尤为重要。”
“恕儿,百姓们生活不易,咱们不能总想着独善其身,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听父亲如此说,陈恕久久不语。
他何尝不知百姓们的不易,但想要改变眼前的格局,何其难啊。
“去吧,爹要尽快将这些石料卸下车,你不用担心爹,去忙你的吧。”陈胜轻拍了一下儿子并不算宽阔的肩膀。
然后,他转身用那宽阔结实但又显得佝偻的后背,扛下那一块块冰冷且坚硬的石头。
“好,我定会将该杀之人,全部杀光!”轻声念叨着,陈恕提枪又消失在远处。
等陈恕走后许久,才有其他官差前来,一言不发将地上的死尸拖走。
那皮肤黝黑的汉子,也才敢再次跟陈胜搭话:“老陈,陈恕还真是你儿子啊!”
他神情满是兴奋,刚刚那从天外降下来的一枪,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中,让他很是心驰神往。
“嘿,那是!”陈胜背起一块山石,身躯向下一沉,但神情却满是骄傲。
“我这儿子啊,不简单嘞。”
“咱们日后能不能过上好日子,说不定就全靠他了……”
与此同时,巡察使叶复齐却烦不胜烦。
“一个炼气二十多层的小杂鱼你们都处理不了,还跑来我这里抱怨?滚,别烦我!”满脸怒容的叶复齐摔碎茶盏,将找上门来的世家权贵赶了出去。
“哼,这些老杂毛,自己不敢下手,就想拿我顶包!”叶复齐气冲冲坐了下来。
“主家催促我杀陈恕也就算了,这些一个比一个油滑的老杂毛,竟然也敢来嘲笑我!”
“那是我不想杀吗?还不是张良时刻盯着阳城,那小子身后又藏着极为厉害的人!”
“但凡我出手,我怕不是被牛嚼碎了脑袋,就是变成了大树的肥料!”
叶复齐拍着桌子大声叫嚷,神情极度不耐烦。
此时,他身旁仅剩下赵桂华。
赵桂华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叶使者,杀陈恕确实不易,不过主家任务如此,咱们也不好懈怠。另外,我怀疑之前炼气学院的那两位出事,与陈恕也有着直接的关系。”
“嘁,跟陈恕有直接关系又如何!主家不处理掉张良,咱们哪有出手的机会。”
“也不尽然,机会还是有的。阳城的这些土着世家想让您顶包,您也可以唆使他们暗中行事。即便阳城的土着不顶用,那找机会让陈恕死于异兽口中,想来谁也挑不出理来。”
“倒也是,咱们完全可以躲在幕后操控。周光潜呢,这几天怎么没见他来?咱们两个在明,让他暗中安排此事。”
“他在……修道。”
“狗屁,他一个异界……,修哪门子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