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胆小如鼠的贱民,竟敢如此猖狂,待我先去揍他一顿!”
一石激起千层浪,陈恕的一声呼喊,瞬时在学院内掀起轩然大波。
“陈恕,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淫恶贼子,还敢回来学院!”
最先赶来的,竟然是昨日去过陈恕家中的钟涛。
他正在练武场教授剑术,只一个掠身便提剑来到陈恕身前。
他手中的长剑,散发着森森寒光。
“学院未开除我学籍,我自然可以随时回来。”
“怎么,钟老师提剑而来,是要以师长之身,砍杀学生我吗?”
陈恕抬头直视,与钟涛针锋相对。
钟涛是买凶杀他的嫌疑人之一,并且多次出言辱他,他自然没必要给钟涛好脸色。
他没被开除学籍,则是柳细花将此前的事压了下去,所以学院仅有对他的负面舆论,并无具体惩罚。
“不是说陈恕是一个人尽可欺的瓜怂吗,他怎么敢顶撞钟老师?”
“几日不见,他的气势确实与之前截然不同。”
“听说他伤到头部,丢失大半记忆,不知是真是假……”
好事的学生和老师,或上前围观,或探头观望。
“目无尊长,为师今日就惩治惩治你。”
不由分说,钟涛挥剑便抽向陈恕的后背。
霎时,陈恕的衣衫被撕裂,后背亦被剑身抽出一道狰狞血痕。
“嘶……”
陈恕吃痛,倒吸一口凉气。
他咬紧牙关,强行稳住身躯。
这该死的钟涛,即便不是买凶杀他的凶手,日后他也绝不会放过。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迫于身份,钟涛体罚他已是极限,并不会真正废了他。
“钟老师先行辱骂于我,身无自重,又妄想学生尊重,不感觉好笑吗?”
身受屈辱,却又无力反抗,陈恕气得肺都要炸了。
“吾为你剑术之师,辱你骂你又如何,惩你打你,又如何!”
“啪,啪!”
又是犀利的两剑抽打在陈恕身上。
他后背衣衫尽被撕碎,三道血淋淋的伤口也向外翻卷着血肉。
“你……”
陈恕浑身颤抖,几乎站立不稳。
站在道义角度,身为师长的钟涛惩治他,确实合情合理。
但是,他不服!
此人明明是出于泄愤而故意折磨他,并不是为了督促他学业。
“钟涛,住手!”
身材玲珑有致,神情婉约哀怨的柳细花匆匆赶来,且毫不避嫌地搀起陈恕的手臂。
她坚信,为师者,定要先承其重。
如果她为保全自身之名,就弃陈恕于不顾,那就枉为人师。
“陈恕今日并无过错,你却对他滥施惩罚,如何能服众?”
柳细花杏眼怒视钟涛,神情不屑。
自从昨日钟涛说出那番话,她便知道钟涛是一个浅显庸俗之人,往前的温情也不过是表象。
此人,根本不值得她交心。
“柳老师,您先借我五十仙钱,然后你再继续骂他!”
陈恕额头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好在香风扑鼻,搀扶他的玉臂也分外细腻柔滑,才让他身躯的疼痛暂时得到麻痹。
“借钱?”柳细花再次怔住。
她没想到陈恕闹出这么大的阵仗,竟然只是为了借钱。
“呃,这,那个,为师不擅长打理钱财,向来入不敷出。”
“你要是不急,我晚些去家中讨要月钱借你。”
被众人围观,柳细花脸上略显尴尬。
她薪水其实不差,她的私课在城中也颇受欢迎。
但她挣的钱不仅不够花,还时常需要家族接济。
“呵,挺急的。”陈恕也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