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恕,你话里是什么意思?”殷红药赶忙追出去,她听出陈恕是话里有话。
“红药师姐,你可否帮我引路逛一逛学院?学院的布局,我全然忘记了。”
陈恕抬脚向前,并无既定目标,而是哪儿人多就往哪儿走。
至于殷红药想听他喊师姐,那就喊咯,左右是张张嘴的事,喊姑奶奶都行。
“好,我倒要看看你想做什么。”殷红药欣然跟在陈恕身旁。
她的胃口,已然被陈恕吊了起来。
医馆的静室内,再次恢复安静。
秦小小探手拿起桌案上的两枚仙钱在掌心中婆娑,嘴角露出令人难以捉摸的微笑:
“有意思,倒像是真的换了个人一般。”
……
“诸位师兄师姐好,哟,你们吃着呢?”
“你们吃,我身上仅有的两枚仙钱,刚刚做了诊费给小小老师,实在无钱买饭菜,闻一闻诸位的饭香便足够了。”
“啊,不用不用,今日钟老师的三剑如芒在背,我深感惭愧,无颜吃饭,甚至无颜苟活!”
“此身旧衣,对我而言乃是警世名言!我定会将它穿戴终生,不缝不补,还要传给后代子孙,以警醒后世。”
“钟涛吾师,待我宽厚至极,我愿为他修书立传,流传万世……”
陈恕在食堂的人群中流转往返,慷慨激昂。
一众正在吃饭的学子,眼神中满是错愕。
他们不懂以往在他们面前垂首低眼的陈恕,怎么就挺直了腰杆,还敢当众演说、挑事。
跟在陈恕身后的殷红药,亦是瞪大了双眼。
当陈恕问她此时学院哪儿人最多时,她就知道陈恕是要搞事,但没想到陈恕竟然这么不要脸,这么大胆。
这哪里是奉承钟涛,分明是给钟涛戴上欺辱学子的恶名,将其脸皮扯至地上踩成烂泥。
不过,她很喜欢!
“陈恕,你身上的警世旧衣,我殷红药愿出十枚仙钱买下,你可愿意?”
不用与陈恕沟通,殷红药就自然而然地代入角色,开始发声助长此事的声势。
“呸,殷红药,你好不要脸!”
“如此能万世流传的珍贵之物,你竟然想区区十枚仙钱拿下。”
“我熊大富,愿出价五十仙钱,购得此宝衣。”
不知从哪钻出来的熊大富,也不嫌事大的参与了进来。
“这……”
“他们在玩什么新鲜的东西,我怎么有些看不懂呢?”
“钟老师,怕是要扬名了。”
正在吃饭的学子惊得忘记了咀嚼,皆呆滞看向这三个胆大妄为的疯子。
陈恕也懵了,他只是想携势刁难钟涛,让钟涛为他的诊费和医疗费负责,顶天了也就索要两三枚仙钱。
哪料到殷红药和熊大富这两位爷,对哄抬物价竟然这么熟练。
“你这一身铜臭味死胖子,有何资格占有此等圣洁之物。”
“我殷红药,倾尽家产,愿以一百仙钱购买钟涛吾师训斥赐福的宝衣。”
殷红药捋起衣袖,红着双眼,表情夸张做作地对着众人振臂呼喊。
如此被万众注视,她感觉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呸,你大富大爷我家中最不值钱的就是钱。”
“钟涛吾师的训斥,我也想珍藏家中,传给后代子孙。”
“我熊大富,愿出五百枚仙钱。”
熊大富颤抖着浑身肥肉,满头大汗地进入了表演佳态。
“我殷红药,愿出仙钱一千枚!”殷红药猛地拍碎食堂桌案,可见用情之真。
“我熊大富,一万仙钱……”熊大富抬脚震碎地砖,气势感人。
“十万钱!”
“百万!”
“一亿!”
“万亿……”
陈恕扶额,不忍直视两人夸张造作的演技。
话说,如果现在他同意将身上的旧衣卖给殷红药或者熊大富,他会不会被这两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