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钟涛最为注重脸面和身份,此时学院的师生都已经知道是他刻意刁难陈恕,此时反被陈恕捉弄。
不需几日,这件糗事就会传遍阳城县,甚至整个颍川郡。
到那时,在炼气士和世家弟子圈里,他将再无脸面可言。
“陈……恕!”
钟涛气势全开,昂首怒喊。
以他为中心,快速向四周掀起一道狂风,食堂内顿时被搅得一片狼藉。
角落处的陈恕,此时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完了,钟涛被玩坏了,怕是要暴走。
但这也不能怪他啊,他的本意只是掀起些许风波,然后故意穿着破烂衣物在钟涛房外徘徊。
合理的衣物损坏费、诊疗费,钟涛肯定会给的,说不定还会多给他一些精神损失费。
哪料到殷红药和熊大富这两个二百五玩嗨了,把氛围点燃到高潮不说,还把衣物抬高到万万亿的天价。
“小子,该你出场了。”张良院长玩味地看向陈恕,似是很期待陈恕接下来的表现。
柳细花再次白了陈恕一眼,她知道钟涛现在正怒火中烧,便起身上前,准备替陈恕揽下此事。
但,张良院长再次拦下了她。
这让陈恕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老怪物到底什么意思,看热闹不嫌事大吗?
在张良的注视中,他无奈走上前。
“钟老师,此次是学生有错在先。”
走进人群,陈恕躬身一礼,先开口认错。
“学生的本意,只是讨要衣物费和诊费,并无败坏钟老师名声之意。”
“事已至此,衣物和诊费一事作罢,学生亦愿认罚,钟老师可再行三剑。”
陈恕将身上的破旧衣服扯成碎片,对着钟涛弯腰拱手不起。
没有羞辱和败坏钟涛名声之意吗?
自然是有的,他恨不得将钟涛玩死。
现在不管钟涛做何选择,成为笑柄已成注定。
只是陈恕摸不清张良院长的深意,他又不是钟涛的对手,便软了态度,弯下身子,扮作一个好好学生。
“嘁,朝气蓬勃少年,却故作老气横秋,惺惺作态,不堪入目。”张良院长捋须嗤鼻,摇头不止。
“汰,你这糟老头子!我要是撕破脸硬刚,你是不是又要骂我莽撞没脑子!”裸露着胸膛的陈恕,在心中诽谤不已。
哪怕是在心中诋毁,他也是保持垂首弯腰,根本不敢与张良对视,生怕那老化石看穿他的小心思。
“院长!”
“张院长!”
其余学生和老师这才发现张良的身影,纷纷作揖行礼。
就连暴怒中的钟涛,亦是立即收起外放的威压,躬身行礼。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张良抬手摄来一把椅子,端端正正坐在人群面前。
但他已经现身,哪里是不管此事的意思。
“院长,陈恕寻衅滋事,此前并有……败坏纲常的恶行,我建议将其开除学籍!”
钟涛毕恭毕敬对张良拱手,但在言语中却是对陈恕露出了獠牙。
陈恕令他大失颜面,他定要陈恕付出血的代价,开除学籍不过是第一步。
听到钟涛的话,柳细花的脸也变得难看起来。
她知道钟涛口中的所谓败坏纲常是何事,她本想让时间慢慢平息此事,但钟涛却一次次重提。
“哦,是吗?”
张良漫不经心回了一句,而后侧头冲陈恕眨了眨眼。
那饱含挑拨之意的神情似是在说:
“小子,长见识了吧,好心退让换来的不是宽恕,而是对方的得寸进尺。快上,咬他,让老夫找找乐子。”
陈恕也确实被气得够呛,这个钟涛,也忒不识抬举了!
还有,张良这个糟老头是啥意思,怎么给人一种老不正经的感觉呢?
“钟老师此言差矣。”
陈恕不再保留,他挺直后背,开始发起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