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小黑驴见陈恕神情大变,不敢再有片刻耽搁。
它立即在意识中对正朝陈恕寝室扑来的夜枭,变更了命令。
一个幽暗无声的黑影紧贴着陈恕寝室的房顶掠过,迅速冲向满是枯荷的藕池,将抓在利爪中的包裹和定秦剑抛了下去。
陈恕通过传国玉玺催动藕池中的暗流,将人头包裹和定秦剑卷到远处,并深深埋入淤泥中。
他刚处理完这些,数个官兵便扑簌簌跳入水中翻找打捞,数只猎空雷隼在上方盘旋巡视。
“好险!”陈恕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一个殷崇义,表面不声不响温文尔雅,却在背地里暗暗给他下套。
殷崇义应该早就猜测出那两人是他所杀,并且和上次一样会将砍下的人头带走。
有了这个猜测,并顺着这个猜测推演下去。
那便是,他当时并未来得及将人头送回炼气学院,而是被直接带到了城外的小山包上。
事后叶枝玉孤身一人而回,阳城县又设下严防,仅炼气十多层的他绝对没可能带着两个人头回来。
那,人头大概率就埋在或者抛弃焚烧在阳城和那座小山包之间。
人类很难发觉埋于地下的人头,但负责刑事案件的县衙,却有擅长寻找血腥血迹的异兽。
见人头被埋在很好辨别的大树下,同时埋入的还有定秦剑,便可猜到他大概率还会再取回人头和兵器。
接下来只需将人头和定秦剑重新掩埋,就能引出他这个真凶。
若不是他灵光乍现巡查了一下学院,发觉夜枭后方远远缀着几只猎空雷隼,他现在怕是已经被坐实了罪名。
即便现在将人头和定秦剑藏了起来,但夜枭最初是直奔他的寝室而来的,他已经有了重大嫌疑。
“没找到!”
“明明就落在此处,却怎么都找不到。”
那队官兵在水中翻找搜寻了一遍,却怎么都找不到刚刚坠入水中的人头。
“继续找,把炼气学院的水塘抽干,淤泥全部翻上岸,我就不信找不到那罪证!”
为首的官差气急败坏下达着命令,脸色极为难看。
眼看就要找到真凶,结果在最关键的时刻,事情突然发生了反转。
他怎么都想不通,执行任务的仅有他们这一支小队,且他们这几日完全与外界切断了联系,绝对没有泄密的可能,怎么突然就有了这种变故?
第二天,天气晴朗。
早晨的阳光明媚而金黄,只是天气愈加寒冷了。
穿上新衣的陈恕走出房门,吐气时眼前已经可见乳白色的水雾。
他背上劫龙枪,准备先去找人切磋武艺磨砺境界。
他身上的伤都是皮肉伤,顶多是疼痛难耐,倒也不至于没了作战能力。
提前召出劫龙枪背在身后,则是防止神兵的突然出现会引起骚乱。
猴哥的例子历历在目,四处显摆老师私下教给的神通,是会被逐出师门的。
“陈恕同学!”
刚走出寝室的陈恕,被一个熟悉的沉稳声音喊住。
陈恕转身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双手抄在衣袖中的殷崇义,好似一个普通中年大叔,朝他乐呵呵走来。
“殷大人!”陈恕含笑拱手,心中却是咯噔了一下。
他已经大致猜到了殷崇义的来意。
“陈恕同学,听说你有一把定秦剑,不知可否让殷某一观?”殷崇义没了上次的寒暄,开口直奔主题。
“不巧的很,自此有了这把劫龙枪,我就没再动用过定秦剑。我那驴儿又调皮得很,整日里与鸟兽厮混,不知将定秦剑丢去了哪里。”陈恕只得暂用丢失为借口。
昨夜在猎空雷隼的注视下,他根本没有机会接近那藕池取回定秦剑。
“丢了,怕不是丢进学院内的藕湖里面了吧?”殷崇义皮笑肉不笑,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