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李启辰还有气力拖延一些时间,那落败的便是他。
“陈恕哥!”鹿淼快步冲上前抱起陈恕,急匆匆回去了别院。
这么重的伤,若是不尽快治疗,怕是伤及性命。但她之前买来的都只是基础伤药,药力怕是不够救命。
“哥,你去城中的六伤医馆请刘和老医师!”鹿淼冲鹿潭大喊了一声,赶忙为陈恕止血。
刘和老医师虽然收费贵了些,但医术绝对靠得住。
只是,前两日殷红药送来的数十枚仙钱,也不知够不够诊费。
至于同样躺在雪地中的李启辰,却是没人过问。
他平时行事太独,只把同龄人当作废物,以至于一个朋友也没有。
倒是有几个花痴少女想要上前试一试缘分,但也被她们身旁的朋友拉了回去。
与这样的人往来,只会被其像垃圾一样扔在污泥中,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最终还是拎着酒壶的李蹊,从风雪中走了出来。
他往李启辰嘴里灌了一口烈酒,顿时发起了愁。
他也不乐意管这么一个惹人烦的小崽子,但任其在风雪中昏迷,怕是会闹出人命来。
唔,离此处最近的,是陈恕的别院。
李蹊弯腰抓住李启辰的衣服领子,拖着一身白衣的昏睡少年,径自走进了陈恕的别院。
“你随便找个角落安置他,我来救陈恕。”李蹊将李启辰随意扔在屋内的地板上,便不再过问。
“好!”鹿淼用力点头,当前救治陈恕更为重要。
反正现在的别院足够大,随便一个角落都能塞下一个人。
李蹊探手封堵了陈恕的血脉,又为其灌下两口烈酒:“这小子命硬,迟些为他解开血脉即可,死不了。就是他频频失血过多,身体偏虚,适当给他弄些药膳补一补。”
交代完医嘱,李蹊带着酒葫芦转身出门,又走进了茫茫风雪中。
“小黑,将地上那个扔床底下去,看着闹心!”鹿淼嫌弃地瞥了一眼李启辰,仍扭过头目不转睛盯着陈恕。
见陈恕的伤口慢慢结痂,气息也逐渐平稳,她这才放下心来。
也不知李蹊执事酒壶中的酒到底是什么酒,竟然对外伤有这般神奇的治疗效果,想来定然价值不菲。
只是,李蹊执事和李启辰是一个家族的吗?
他为什么要把李启辰往陈恕哥身旁塞?
怪怪的!
定是他们见陈恕哥有奇遇在身,都想上来分咬一口。
李启辰恢复清醒后,睁开双眼茫然了许久,也没能分辨出他身在何处。
房间昏暗,这是在哪里?
屋顶快贴在了脸上,谁家这么窘迫?
外面有人说话,声音有些熟悉,但他向来不与人往来,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只是,救了他的人,为什么不将他送回他的住宅,反而将他放在这逼仄之处。
嗯?帘子外面便有脚步往来,这到底是什么诡异地方?
从未钻过床底的李启辰,顿时陷入了迷茫。
但他性子向来冷淡,又不屑于开口与人问话。
于是身躯贴着地板,向外滑去。
当他的脑袋探出垂下的床单时,眼前的豁然开朗顿时令他一怔。
房间,床?所以刚刚是……
听到动静的陈恕从床上探下头来,刚好与躺在地板上的李启辰四目对视。
两人皆怔住了!
“李启辰?变态啊你,平时看你一副正经人的样子,私底下竟然偷偷钻我床底!”陈恕指着李启辰的鼻子就是一通羞辱。
“我……”李启辰哑口无言。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从陈恕的床底下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