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天下地上乌压压成群成片的人和兽,鹿淼紧握匕首,心中忐忑起来。
她只是救下一个无辜小女孩罢了,竟引得这般末世般的场景。
这世界,还真是荒唐到令人发笑。
她并不后悔出手救下无辜,只是心疼哥哥和陈恕哥,要随她一同丧命。
“呵,这天下的杂碎,还真是多啊。”陈恕冷笑起来。
他抬头看向人群中带着官兵大步走来的殷崇义,嘲笑道:“哟,殷大人,你也来了?你这个堂堂阳城县尉,可曾捉拿到四下作恶的凶犯田荣?”
捉拿田荣,只是陈恕调侃的玩笑话。
这些世家从来都是穿一条裤子,又怎么会抓田荣。
如果有人不与世家的众人穿同一条裤子,那此人就会被踢出世家的行列,被乱脚踩死。
“陈恕,你随我回县衙,我保你不死!”殷崇义被陈恕戏谑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但他还是站在最前方,伸手拦下了对陈恕磨刀霍霍的众人。
“保我不死?你是能拦下天上那几个,还是能拦下地下这一群?”陈恕根本就不信殷崇义。
倒也不是殷崇义没这个心思,而是不信殷崇义有这个本事。
果然不等殷崇义再回话,四周便乱糟糟吵闹了起来。
“殷大人,这份好处咱们大家均分才是,您可莫要想着独吞。”
“要我说,咱们先一人一刀将这小子千刀万剐,赚足了仙钱。然后再砍下他脑袋,均分那十万仙钱。”
“对,就当如此,如此下来才能利益最大,每人都能分上数千仙钱。”
“没本事的人才会想着均分。滚开,这十万仙钱是老子的,谁也别想拦着老子砍下他的脑袋……”
天上地下,乱糟糟人和兽将陈恕等人围堵在了最中间。
在极大的利益和世家的怂恿下,再也无人去顾及什么仙秦律法。
反正有世家和众人一起兜底,怕什么。
“殷大人,这便是你治下的良民?”陈恕轻笑起来,他手中的长枪也跃跃欲试。
在阳城,也就是那些高高站在空中的炼气百层高手他没有把握。
其余的,人再多,也不过是一群杂鱼。
“陈恕,你不要白白送了性命。你且随我去县衙,一切是非清白,自有仙秦律法来裁定。”殷崇义快要把控不住当前场面了。
他不是陈恕想象中的恶,也不是周围饿狼想象中的贪。
他只想平息此事,还给律法一个公正,还阳城一片安宁。
若是任由此事发酵下去,任由众人分食陈恕,那以后的阳城还会有谁相信律法的威严。
但那些官差听闻殷崇义要将陈恕交给律法,他们顿时不愿意了。
“大人,您说这些做什么?”
“要我说,咱们势力最大,不如咱们一同砍杀了陈恕,平分那赏金。”
“对啊,并且咱们有执法权,师出有名啊!”
将陈恕交给律法?
开什么玩笑,律法又不会给他们好处!
殷大人还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他是世家权贵,不靠俸禄也能过活。
但他们这些当差的日子就要窘迫的多,他们平日挣的钱多少顾着一家老小的生活,再多个玩乐的酒钱和嫖资。
若是想取个小,就很难凑出钱来了。
“杀!”
“杀啊!”
“杀了他!”
周围的呼喊声响成一片。
有人敢向前迈上第一步,便有人敢跟上第二步。
一瞬间,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和兽群,一同朝陈恕等人扑了上去。
鹿淼和鹿潭心中发寒,却又不愿等死。他们提起匕首和长剑,主动朝扑过来的人群挥砍了过去。
但,冲到最前方的人,突然像是陷入了沼泽,身躯连动弹一下都很难。
鹿淼和鹿潭不知其中变故,冲着那些人就是一通狂劈滥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