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也要过年呐!”
“兄弟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从山下掳来的女人咱们大家换着玩!”
伏牛山的一处山寨中,众山匪山呼海啸,好不热闹。
一个仅剩一只眼睛的壮汉,赤裸着胸膛,脚踩覆盖虎皮的宝座站在最高处,好不威风。
“轰!”
正当山匪们推杯换盏热闹到极致时,屋顶突然被不明之物砸出一个大洞。
待烟尘散去,只见一个穿着补丁衣衫的庄稼汉,挺直腰背站在光怪陆离的山寨中央。
“哪里来的好汉,除夕深夜闯我独眼山君的山寨有何事?”独眼山匪抓起两把铜锤,虎视眈眈看向来人。
从天而降,强势砸碎屋顶而丝毫不伤,此人的实力深不可测!
一众正在嬉闹的山匪,也纷纷拿起兵器将那庄稼汉团团包围。
“独眼山君马劲,炼气二十五层,刚好合适。”庄稼汉步步走近独眼山匪,视满屋的刀兵于无物。
“你是谁?”山匪马劲只感觉心神慌乱,甚至身躯也忍不住要哆嗦起来。
“帮我一个忙。”庄稼汉没有回答马劲的问题,而是提出了要求。
“狂妄!”马劲咬了咬牙,猛地挥锤砸向走到身前的庄稼汉。
这并不是鲁莽,而是因为山匪全靠实力为王,若是他遭遇挑衅却不出手,日后定会被手下在背后议论。
但,他砸出去的铜锤,悬在半空就再也砸不下去。
只见那庄稼汉单手托住铜锤,手掌轻轻一握,五根手指便轻松刺入铜锤中,好似那铜锤不过是一团烂泥巴。
“大爷饶命,我就是小小一山匪,哪有实力帮上您的大忙。”马劲认了怂,丢下铜锤跪倒在地。
他这铜锤是花了上千仙钱定制的兵器,向来也只有他砸碎别人兵器的份。
但现在,他的铜锤在这庄稼汉的手里,就好似是一团烂泥。这份实力,他远远不能及。
“明天一早,帮我去打劫我们村!”庄稼汉说明了他此次前来的要求。
“大爷,您所在的村子,我们哪里敢呐。”
“阳城县,陈家沟!”
“数百里外的阳城,明天一早就要打劫?大爷,这时间怕是来不及。”
“这种格调的新年礼物,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大爷,我们山寨今晚要团圆过除夕,明天还要初一吃饺子。要不您留下来饮酒吃饺子,不提那打劫之事?”
“去,还是死?”
“去,我们去,我们去!”
两人各说各的谈话,终于在最后时衔接在了一起。
而后,庄稼汉坐在铺有虎皮的宝座上,像雕塑一般不动、不语,甚至连呼吸也无。
光着膀子的独眼马劲,不知此人一动不动是何意,但此人威压太盛,他也不敢随意问话。
只是,随着屋外的严寒从破碎的屋顶处慢慢灌了进来,光着膀子的他有些冷。
“大爷,咱们不是明天一早开始打劫吗,您这是?”马劲抱着膀子,哆嗦着身子。
“等天亮!”
“天亮?数百里的距离,天亮后即便是乘飞禽赶往陈家沟,到那怕是也不早了。”
“闭嘴!”
“是,是……”
晨光熹微时,马劲抱着光溜溜的膀子站在好似一片大陆的鹏鸟后背上,终于明白了那位大爷为何要等天亮。
这个好比山峰一样大的鹏鸟,飞在空中就好似是一片乌云。数百里的路程,也无非是多扇两下翅膀罢了。
不等阳光完全升起,马劲和数十个山匪便被甩到一座小荒山的积雪中。
“就是山脚下的村子。去吧,记得先放火,要喊得很大声,要逼真。”庄稼汉看着白雪皑皑的村子,神情中满是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