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逸以手作刀,斜斜地切向那位握着盾牌的拾荒者的手,盾牌应声而掉,被罗逸一手捞起,杂技般的拍向另一个拾荒者的脸庞。待他松开手,这位拾荒者的面容已经被鲜血染红,遥遥看去像一张油画一样。
赛瑞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般哆嗦了一下,赶忙连滚带爬地向外面跑去,却突然僵在原地,因为他的喉咙处被一小片刀片抵住,再向前一步,就是大动脉被切断的下场。
赛瑞的喉结似乎上下滚动了一次,陪笑着说道:“这位,这位前辈,我真是眼瞎了才招惹您,实在是我有眼无珠。”他突然伸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两巴子,甚至将自己的鼻血都拍了出来,“请前辈原谅小子一次,我可以为您做牛做马!”
“我不是你的前辈,也不需要你做牛做马。”罗逸手一转,刀片像一束银光般被他完美地收入袖中,他活动了一下手指,便听见赛瑞谦恭地说道:“不不不,您能做到这一切,那么不管年龄,您都是我的前辈。”
罗逸深夜般的眸子闪烁了一下,心中暗自叹息,他知道这样放赛瑞离去是养虎为患,但多年养成的价值观让他无法杀死一个缴械投降的人,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罗逸眨眨眼睛,眼睛中似乎有异色一闪而过,他放过赛瑞还有自己的考量,自从他知道自己拥有魂术天赋后,心中就一直蠢蠢欲动,他想如果自己能进入城里,说不定还能成为一名高贵的魂师。
他真的是受够了这个仿佛连流浪狗都厌弃的垃圾场,迫切地想要脱离这里,掌控自己的命运。而在这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想要进入城内无异于天方夜谭,罗逸这么多年内只找到赛瑞这一个跟城里有关系的老嫖。
他要试试自己将赛瑞放回去之后,会不会钓鱼般将城里的人给引过来。罗逸收了手,墨瞳移到赛瑞因紧张而满是汗水的额头上,声音不带感情地说道:“仅此一次,再来的话,就葬身在这个贫瘠之地吧。”
赛瑞连连点头,抹了把额头米粒般大小的汗珠,连忙拍着胸脯说道:“当然,当然,我再不会叨扰前辈了,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就好。”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磕了三个响头,声声作响。
罗逸眯起眼睛,用脚踢了踢匍匐下来的赛瑞,少年音中似乎带着些玩味:“光靠这些无用的屁话可换不来你的命,这些年间收获不少吧?我要你全部资产的三分之二。”
赛瑞的眼睛像是在抽动,如果答应了罗逸的话,那么他可就是真的大出血了。他正犹豫着,忽地看见罗逸正把玩着手上的刀片,用一种看着猎物般的眼神注视着他。
赛瑞一下子像是沉入了冰水中,打了一个哆嗦,那张微胖的脸庞迅速地抽动几下,连忙颔首低眉地说道:“当然,当然,这些财产代表着我打扰前辈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