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季枢一把将她不老实的手抓住反手定在背后，顺势将她整个身子都拉进怀里，“嘘，别闹。”

简单的几个字，玖橙瞬间安静了下来，她从蓝季枢的怀里探出个头来，直愣愣地盯着蓝季枢的脸，轻声问：“阿允呢？”

蓝季枢又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说：“今天是阿允下葬的日子，我已经让李孝仁和季川上山去了。”

安静，异常得安静。

蓝季枢心虚地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婉转心忧的神色忽而转为汹涌的惊异。这么多年来，她可以活的像个乞丐，她舍弃了很多的东西。尊严、自由、快乐，人性和良知，若是说她曾经不流泪是为了仅存的一点自尊，那么如今泪流不止可是为了唤回的人性和良知？

是有多少痛苦积累在心中终于得到释放，她抬手不知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咦？这就是久违的眼泪，心好痛，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蓝季枢给她擦着脸上的泪水，将她的脸靠着自己，略过她的唇，手上沾了些红色，“若是想哭，便哭出来，也不必这般虐待自己的嘴唇。”

她倒是想哭出声了，但许久未经历这般事情，她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大哭了。只是心里这般苦闷，说是痛苦或是郁闷都不好形容，总的来说便是有什么在心里堵得慌，想要宣泄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宣泄，但来势太凶，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蓝季枢扶着她的背脊帮她顺着气，玖橙拉了拉蓝季枢，蓝季枢低下头去，听她说：“为什么...我，睡了多久，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傻！”

忍不住的泪水划破天际的明窗，她嘶哑地吼道：“为什么我会连阿允的出殡都错过！”哽咽着，“我......除了杀人，我还会做什么！”

蓝季枢微愣，由着玖橙抓着他的衣襟大哭起来。

这个时候哭是最好的宣泄方式，蓝季枢一手将她搂住，往后靠了靠，一手拍着她的背脊。玖橙像是个小猫一般趴在他怀里。

她现在才明白，杀人偿命，若是死了倒是好了，可现在，死却还未到时间，活着却要承受如此的伤痛。

天色渐晚，门被人敲响，欣然推门进来，“王爷......”

青儿略带惊讶地站住了脚，蓝季枢做了个嘘声，低头看着已经趴在他身上睡着了的玖橙。青儿点了点头，换了壶茶，换了几盘点心便下去了。

蓝季枢拉了拉被子盖在玖橙身上，正想熄灯，却发现腿已经麻了。他取了玖橙身上几根银针出来，将两盏灯熄灭，只留一盏微微点着。

玖橙动了动身子，两眼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人。

灵光还未回来，她只是呆呆地看着，揉了揉眼睛。不知怎么的，眼睛好像涩涩的有些疼。

蓝季枢暂时还动不了，手扶着她，“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玖橙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了，只是这张脸再熟悉不过，蓝季枢身上传来的味道让她格外怀念。玖橙吸了吸鼻子，为何蓝季枢会在她的房里出现呢？也许不是她做梦，想想不是不可能，自己与蓝季枢倒也并不是还有什么介怀的事情。

蓝季枢动了动麻痹的大腿，倒是比方才好了一些，他未抬头，只觉得一双微凉的手捧上他的脸。蓝季枢抓住那只手，抬眼正好与玖橙情谊相撞。

玖橙倾身过来，微张的唇紧紧贴在蓝季枢的唇上。蓝季枢动弹不得，只能由着玖橙在自己的唇上贴着。

许久，蓝季枢以为她贴够了，她往后退了退却又贴了上去。蓝季枢微颤一下，她竟然在他的唇上亲亲啃啃！

蓝季枢抓住她的肩膀，谁知道玖橙顺势勾着蓝季枢的脖子将他压在了床上。蓝季枢动了动腿，翻身将她压了下来，一面含着她的下唇轻轻吮着。只是玖橙似乎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勾着蓝季枢，微微张嘴，蓝季枢的舌头灵活地探进她的唇间，引得与她纠缠。

闷哼一声，蓝季枢惊地坐起身来。他在做什么！他面前的可是当今皇上的一品夫人！他是疯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想，玖橙已将他的衣裳扒了扒，露出雪白的胸膛。触着蓝季枢的腰，如触电一般，蓝季枢紧紧抓住她的手。眉宇微皱，却未说一句话。

玖橙另一手缠上他的脖子，蓝季枢又将她这只手抓住，沙哑至极的声音低低道：“小玖，你，是不是想要我？”

语出惊人，惊得连蓝季枢自己都没敢相信这是自己说的了，不过说出来也没觉得后悔。

玖橙凑近他的耳边，只道：“你却是想不想呢？”

蓝季枢一怔，将她拉入怀中，“小玖，你倒要后悔......”

玖橙紧紧贴上蓝季枢的唇，舌缠上他的舌，她想了很久。那次是个意外她未来得及准备，若是还有下一次，她一定会好好珍惜。可没想到，这一次来的如此没有预兆，她本是想宣泄心里的痛苦，却没想顺着自己的心思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