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藿凛往后缩了缩，头更低了，“奴婢去的时候，听门口的太监说，大王已经传了蓉昭仪相陪。”

婳夫人一脸僵硬，不可思议地坐了下来，低声说：“怎么会是蓉昭仪那个贱人？那个贱人连龙胎都保不住，大王凭什么还要她？凭什么！”

水果盘应声落地，吓得桃夭跪了下来，在地上瑟瑟发抖。

“庄心宛那个废物，连一个贱婢都比不过！”

“娘娘请息怒，庄，庄贵人因为上次看见十一皇子的事情受到了惊吓，这几日都未出门。”

婳夫人冷笑，“可笑，这也值得她受到惊吓，真是没用！”

藿凛起身跟上婳夫人，“娘娘，娘娘您要去哪？”

玖橙喜欢望着月亮发呆，不过更喜欢在偷偷摸摸出去的时候没有月亮。要出现在一个完全不会武功之人的房里，对她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即便是有些心力不足。

一根钢丝，她悬在半空之中，她向下仰头，正好对上床上的人。一根长针取出，轻而易举地放到了芹儿的脖子上。

睡梦中惊醒是芹儿始料未及的，这辈子除了玖橙以外估计也没人会如此了吧。芹儿一脸的平静掩饰不了她额头瞬间冒出的冷汗，她们之间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玖橙的冷静是她远远比不上的。

芹儿握了握拳，她知道玖橙不会杀她的，冷笑一笑，“玖答女大驾光临真是让奴婢受宠若惊。”

玖橙拿着银针望她脖子里刺了刺，芹儿吓得屏住呼吸，“你知道我不会杀你的芹儿，可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小了。”

“不知玖答女找奴婢有何要事？”

“是啊，有什么事呢，我呢就是闲来无事，就是想来看看你，看看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奴婢，能够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芹儿吓得心惊！

玖橙挑衅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抓住我的把柄了？可是要让你失望，婉王后的手段你还是不要乱猜。我不是来给你答疑解惑的，说，琴萝是不是婉王后派到婉王后身边的？”

芹儿微愣，“是又怎么样？玖答女，这件事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想必是为了监视婉王后吧，不过却被婉王后发现了，芹儿，看来婉王后对你还是最好的，将你保护得如此之好。”

芹儿越发气愤，却不敢多动。玖橙问道：“不过终究是嫡庶有别，嫡女变成了王后娘娘，不知道是第几个小妾生的孩子就只能屈居人下了。”

“你，你怎么知道？”芹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玖橙，这件事情，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

玖橙冷冷一笑，说：“要查你太简单了，白芹。”

芹儿倒抽一口气，眼泪刷地落了下来，若是让人知道她是娄国堂堂相过大人在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那白家的那些叔伯指不定会将她调到那个小地方去！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姐姐，想想就让她害怕。

“你，你想做什么？”

玖橙逼近她，“嘘，别哭，你煽风点火害死荼刖的仇我也无须与你计较。只是婉王后对你可是最好的，没让你变成满手沾血的怪物，也没让你忍受换肤的痛苦。”

芹儿甩开玖橙的手，突然低吼道：“换肤也是她活该！要不是她母亲家族权倾朝野，我母亲才是大夫人，我姐姐才是嫡女！都是她咎由自取，要不是因为她换肤，琴萝又怎么会死？都是因为她！”

“是吗？可婉王后同我说，你不过是个婢女的女儿，就算你抢着要当牺牲品，也没有资格成为大王的妃子。”

“她胡说！我娘才不是婢女！要不是白婉儿愿意把自己的脸换成跟温嬬相似，大王又怎么可能娶她！”

玖橙眯起眼睛，“哦，这样啊。”

芹儿继续怒吼，“总有一天我会让她们所有人知道我白芹的存在，我会拿回我真正的姓氏！”

“你跟婉王后的事情我不关心，下次，”玖橙沉下眸子，声音低沉下来，“若果再让我发现你把你自己做的龌蹉事情扯上我，我就不会像今天这么有耐心了。”

芹儿等着她，她又说：“记住，我能卸了你一条胳膊，也能卸了你的脑袋。”

回声久久不能平静，她摸着自己失去的手臂，彻骨之痛。

玖橙回去的路上看见了一个十分有趣的事情，婳玖答女大半夜的不睡觉也跑来找芹儿，约摸是今儿大王让蓉昭仪伺候的时候被她知道了，怕是明儿会不太太平。

她转身进屋，还未走两步就看见正在等她的伊诗和碎影。她眨了眨眼，正想扯理由，却不知伊诗便说：“答女去了哪里我们不感兴趣，若是答女下次再这样，伊诗可要告诉大王说玖答女失踪了。”

玖橙吃了一惊，扔了面纱和武器走到伊诗旁边，笑道：“我困了。”

碎影忙伺候，“请玖答女先休息吧，伊诗姐姐，今儿晚了，不如明儿再说可好？”

伊诗哪里能说不好？真是被她们几个给惯死了，身体还没养好就胡乱跑，不知轻重。